想到此处,靳梓汐立即帮江齐天检查伤口,发现他后背裂开了一条极长的口子,还在不断的流血!
情急之下,靳梓汐只能暂时封住他的穴道,阻止血液流动。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如今她和江齐天完全被困在一堆石堆和尸体之内,靳梓汐只能勉强扶起江齐天的胳膊,在狭窄的石堆缝隙中支撑起来,用内力强行打穿四周的石壁。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江齐天渐渐转醒,迷迷糊糊看着靳梓汐在浓烟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气。
“咳咳,如何?之前把我说得这么不济,方才还不是我救了你。”
一张口,江齐天就被浓烟呛到,靳梓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功夫说话,不如把力气留着待会儿逃出去!”
很明显,江齐天察觉到靳梓汐的体力大不如前,原以为她也受了伤,在浓烟中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发现靳梓汐身上的血迹都是他的,倒没有明显的伤口。
暗地里松了口气,两人冒着尘土一步步往外走,一路上也不知踏过了多少具尸体,空气里除了飞扬的粉尘,便是满布的血腥味。
走出石堆之后,远远的又听见厮杀声,靳梓汐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对江齐天道:“我先陪你回去疗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还是救人要紧!”
靳梓汐看了看他,缓了缓后方才说道:“好,等我运运气。”
“你到底怎么了?”以靳梓汐的身手,不可能运功击碎一片石头便累成这样,江齐天直觉靳梓汐身体有异,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查探,哪知靳梓汐便立即挣脱了回来。
“你不用看了,我没事。”
“你脉象有异!”
“不懂就别学人探脉,我脉相根本就没问题!”靳梓汐瞪了他一眼,黑眸一转,神色暗淡,“我身体没事,只是怀孕了。”
听到这话,江齐天不由哑然失色,半晌之后方才追问:“四弟知道吗?”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当然不可能知道。”
“那你还跑来战场?”江齐天只觉头疼,难怪刚刚她说要回去,这会儿只得立即说道,“走,我们回去,一起回去!反正四弟和大哥这场仗有得打,梨月夫人也赶来了,还有那么多武林人士相助,就算少我们两个也无碍!”
靳梓汐点了点头,和江齐天率先回了凤华城,朝阳宫和侯府的军队也在此时源源不断的赶来。
靳梓汐微蹙着眉头坐在院子里喝茶,江齐天却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怀孕的人又不是你。”看着他这样子,靳梓汐就想发笑,“你以为你来回走几步,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没了吗?”
听了这话,江齐天顿时顿住脚步,尴尬一笑:“你说的对,你怀孕,我着什么急?”
说完,他便安安心心的坐下,任由丫鬟帮他上药疗伤:“不过话说回来,你和四弟不是假夫妻吗,怎么会怀孕?”
靳梓汐愣了愣,好奇的看向他:“你很喜欢管别人的事?”
江齐天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既是真夫妻,何必遮遮掩掩?”
像是听见了他的话,靳梓汐也只是无奈一笑:“我行我素惯了,我不适合成亲,也不适合入宫,不过有个孩子也不错,至少以后我不会太寂寞。”
“我看你啊,就是因为被你娘一个人带大,所以才不知这人间感情。可你也别忘了,你娘去的那么早,将整个朝阳宫都训练成杀手,全是为了替你爹复仇。其实这便是感情……有的时候我也不懂这玩意,怎么就能叫人这么义无反顾呢?”
“你娶了一堆夫人都不知情为何物,你还指望我怀个孕就能悟出来?”靳梓汐微微叹了口气,“每次想到这件事就心烦,以后别再提什么真夫妻假夫妻的事了。”
“好!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着什么急?”
这一仗一直打到天黑都没有消息。
靳梓汐坐不住,便到城楼上看了一会儿,只见凤华城外一片浓烟四起,尘土飞扬,只能听到战鼓声和厮杀声,完全看不到战场上的情况。
回去之后,靳梓汐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江齐天:“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都厮杀了一整天了,他们没理由不休息,从白天打到晚上,谁还有心情敲战鼓?”
听靳梓汐如此说,江齐天也产生了疑虑:“如果不是真的有大军源源不断的赶来,就必定是在唱空城计,绝对有诈!”
说完这话,江齐天又连忙神色紧张的说道:“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凡事也要有个度,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孩子,我劝你还是打消再上战场的念头,就算要去一探究竟,也是我去!”
“放心,用不着你,也用不着我。”说完这话,靳梓汐便再次仰望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情景像是刻意在阻止我们传递消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能靠人力潜入,就怕其中龙潭虎穴,有去无回……”
其实靳梓汐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之前她也派了朝阳宫的人出去打探,却始终没有消息,靳梓汐也完全相信,她派出去的人不是已经遇害,就是被什么事缠上了身,如果不是现在外面的情况对身体无益,她真想去看看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时江齐天心里也在想,点燃火药的是吴婉月,刻意制造战场混乱的会不会也是她!
将春花秋月四人派出去查探后,没过多久靳梓汐就发现江齐天也不见了,心想江齐天一定是不放心战场上的情况,所以跟着春花秋月悄悄溜了出去,想到此处,靳梓汐只得无奈长叹一声,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侯府的三少江齐天是个无可救药的狂妄草包,没想到渐渐了解他的事情之后,才知他一生不易,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此时此刻,烟雾弥漫的战场中,江齐天在春花秋月的带领下快速穿梭着。
“三少,您说您是来帮忙的,怎么我看着,您这么像是来拖后腿的呢!”
“是啊,轻功不济、内力不济就不要学人家逞英雄,到时候您要是有个闪失,我们还没法跟老侯爷交待!”
被一群小丫头讽刺,江齐天还真受不了,却也只得尴尬一笑:“得了吧,这个世界没人真的在意我的生死,我就算真的有事,你们也不需要同任何人交待,而且,我来这个倒不是为了打探什么消息,只是想告诉四弟一个好消息。”
闻言,春花秋月四姐妹皆在浓烟之中好奇的看向他,可江齐天就是卖关子,怎么也不肯将靳梓汐怀孕的消息告诉她们,春花秋月觉得无趣,便没有再问,只是战鼓声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不由紧张起来。
“先看清楚究竟是谁的人在前面,若是江少卿的人,我们直接走,不必理会。”
江齐天匆匆说着,花开便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前方烟雾重重,什么都看不清,空气里弥漫着树枝被焚烧的味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作战,之前靳梓汐的猜测也没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战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弄虚作假的战鼓声和厮杀声。
没过多久,花开便回来了,江齐天重重舒了口气,听花开说道:“的确是江少卿的人。”
“他们也是聪明,战鼓声只会不断将人朝他们吸引过去,方才去的人若不是你,只怕早已有去无回!”江齐天边说边咬牙,看着身旁重重迷雾,眉间愁色不减,“该死,如此一来,四弟肯定早就识破他们的诡计,如今一定躲得远远的,虽然这样也可以暂时逃脱一劫,但粮草供应不上却是个大麻烦!”
“三少,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凤华城到底是姑爷的地盘,他会不知道躲在哪里对自己最安全?”
被几个小丫头反驳,江齐天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一笑:“我还不是担心他不够奸诈。”
“得了吧,说不定现在姑爷就是在将计就计呢!”花开说完这话,便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他们用烟雾,也不敢放出明火,我们倒不如将计就计,点一堆明火,将他们引出来!”
秋眉自然不赞成这个做法:“我们只有五个人,难免势单力薄,若是他们群而攻之,到时候……”
说着,秋眉便看向江齐天,而江齐天却赞成花开这个提议:“我觉得此法可行,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待会儿我站到高处,隔岸观火,自然不会引火上身,你们只管照你们的计划做事,不过点燃明火之后要立即离开,而且也明火还不能只点一处,否则过不了多久火便被他们扑灭,与我们而言起不到任何作用。”
花开和秋眉点了点头,看着江齐天离去,四人分开商议了一番,分头行动。
不多时,江齐天便看到身后火光四起,他连忙撤退,江少卿的人倒也不傻,刚开始并没有动静,直到春花秋月四人点的明火越来越多,士兵们方才出来查探。
站在城楼上观望的靳梓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明火照亮战场,风势向南吹去,方才看清战场上的清醒,不由心惊胆战。
原以为江少卿他们放浓烟是为了混淆视听,如今看那些烟雾都是朝南方吹去的,靳梓汐才渐渐明白他的做法,江离云的军队此时定然是被困在了南边,而赶来相助的侯府军队因为分不清方向,说不定早已命丧敌手!
想到此处,靳梓汐便咬了咬牙,从腰间取下一个白瓷药瓶,喂自己吃了一个大补丹,方才下了城楼,骑马出城,朝南方奔去。
这个时候,江齐天也看清了形势,率先步入了南边的树林之中。
此时此刻,江离云和梨月夫人的兵马已经被困在树林之中数个时辰,好在树林之中有清泉淌过,稀释了浓烟,又有野兽出没,静待时机之时,众人也不至于因浓烟而丧命,反而起到了养精蓄锐的作用。
但战场上燃起明火时,江离云担心又是江少卿的诡计,暂时没有出动,没想到竟等来了江齐天。
看着一身风尘仆仆赶来的兄长,江离云又急又忧,连忙搀扶住他的手臂:“大山崩塌之后,你和阿靳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还好你做的先锋,若不然我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只怕会被你的人乱箭射死。”江齐天夸张的说着笑话,见江离云身边众位士兵愁眉不展,便深深吸了口气,厉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是朝阳宫的人点燃了明火,告诉你们江少卿的藏身之地,大家大可趁此机会攻出去!”
“好!”
说完这话,江离云就要率军离开,不料江齐天便猛然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能做再做先锋!”
“为什么?”
“靳梓汐怀孕了,做先锋太危险,你还是做好你的指挥吧!”
闻言,江离云顿时愣在当场,见他哑然失色,江齐天再次大笑:“我刚才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也惊到了,可惜这个女人太固执,让我不许再提入宫的事……我说四弟,要不这江山打下来之后,皇帝我来替你当好了,你还是跟她回朝阳宫吧,莫不然,不但没了女人,连儿子都没了!”
说完这话,江齐天便夺了江离云的马,领兵冲了出去。
靳梓汐赶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们离去,江齐天只是远远冲她皱了皱眉,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同江少卿的人再次混战在了一块儿。
“阿靳!”
远远听见江离云的呼喊声,靳梓汐调转马头,驶入树林。
江离云一把拉住缰绳,便将她从马背上扶了下来:“三哥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靳梓汐一呆,还没来得及作答,江离云就已经将一张湿漉漉的锦帕放在她鼻息之间:“这里浓烟太多,你不该跑来这里受罪。”
“吴婉月诡计多端,先是炸了大山,又是烧了暗火,若不是午后雨停了,她也使不出这么多计谋来困住你们!”
万万没料到吴婉月竟是如此聪明,江离云只觉当初根本不曾看透她!如今听靳梓汐这么一说,不由深深皱眉,可又担心战场上的情况,便只好对她说道:“你留在这里,和母亲在一块儿,静待时机,若有危险就先带他们回城中,若我们侥幸胜了,便再出来。”
说完这话,江离云便深深看了靳梓汐一眼,翻身上马,骑走了靳梓汐唯一的脚力。
靳梓汐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将她留在这里,可她实在不是一个能够耐心等待的人,便找其他士兵要了一匹马来,追着江离云的身影离去。
很快,江少卿的人马便被江离云的军队匆匆包围。
虽然江少卿人多势众,但因为春花秋月出力不少,利用明火暗暗绞杀了他一部分兵力,如今看来,江离云的人更为精神抖擞,而江少卿的人早已杀得精疲力尽。
“不用跟他们客气,直接动手,省得他们又玩什么花样。”
匆匆赶上了的靳梓汐立即对江离云说道,江离云见她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微微蹙眉:“不是叫你不要跟来吗?”
“我吃了大补丹,没事。”说着,靳梓汐便缓缓吁了口气,眼神越过重重人群。
此时,四周的浓烟已渐渐随风散去,似乎暗火和明火都已经被扑灭,人群中的场景也越发明显,靳梓汐看着吴婉月就站在人群中,而江少卿却不见踪迹。
“江少卿不在这里……”
“我派人去追。”
“要去一起去,江少卿那样的人,不是普通人可以追到的!”
靳梓汐说着便再次调转马头,江离云没办法,只好将这里暂时交给江齐天,自己和靳梓汐一同寻找江少卿的下落。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
“大山崩塌的时候,突然体力不支,我探了自己的脉相……”靳梓汐说着便轻轻叹了口气,“太突然了,我也没想到,照情形来看,我似乎已经怀孕一个月……不,是两个月!”
连自己怀孕多久都不知道,真是……
江离云拿她实在没办法,顾着追踪江少卿的下落,她一路快马加鞭,可这个时候,他情愿不知道江少卿的下落,只想靳梓汐能够注意自己的身体。
深夜,寒风阵阵,凤华城外的荒郊看不见一个人影,靳梓汐和江离云在附近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找到江少卿的踪迹,靳梓汐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另有诡计。
“你说,他会不会并没有逃脱,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和打扮,我们便没有认出他来?”
靳梓汐的猜测并不是没可能,毕竟江少卿诡计多端,忍一时之辱如果可以逃出升天,日后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此处,两人便又调转马头,这个时候秋眉正好骑着马追出来,与靳梓汐碰头:“宫主,出事了,原来他们是故意被困,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放出毒气,好在三少及时阻止,可惜三少他……三少他……”
“三哥出什么事了?”江离云连忙追问,可秋眉欲言又止,他也不愿再耽搁,便立即回到营地。
靳梓汐也追了上去,秋眉这时才急急忙忙的说道:“其实三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中毒了。”
“马上发出密令,召集百药谷的神医……”靳梓汐从容不迫的说道,“江齐天擅用暗器,如果对方用毒,必定用的是非常特别的毒……你说说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擒贼先擒王,三少想要抓住吴婉月,哪里知道……”
“又是吴婉月?”靳梓汐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会兴风作浪,只得长长叹了口气,“吴婉月的事交给江离云处理,我先发出密令,希望白家的人能够尽快赶来。”
那个时候靳梓汐就已经料到,江少卿曾经与西域邪教有过接触,吴婉月准备放的毒烟,怕也是从西域来的。
说到西域邪教,靳梓汐若不是见到翠烟,曾经也只是耳闻,何曾想到西域邪教的人真的已经踏入中原。
这个神秘的组织和朝阳宫一样有着不少传闻,但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少,靳梓汐甚至不确定是否真的能找到解药。
回去的时候,江齐天已经被送回凤华城,靳梓汐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凝视着他发白的面色,不由眉头紧蹙:“到底怎么弄的?毒素是从伤口进入的?”
江齐天原本就受了伤,在这种情况下,毒素极容易进入身体,即便他手臂没有受伤,吴婉月只要放出了毒烟,头一个遭殃的便是他。
“我是不明白,既然她手中有毒烟,为何不早些使用。”江齐天躺在软榻上轻咳一声,依旧担心着眼前的局势,“你们说会不会风势的原因?那个时候她担心自己的人也会中毒,而如今,她想来个鱼死网破?”
“三哥,别说了,好好休息。”坐在软榻旁的江离云微微叹了口气,抬眸看向靳梓汐,也是满眼忧愁。
“我已经发出密令,通知白家的人赶来……天下医仙百药谷,希望他们能有办法。”
虽说如此,实际上靳梓汐仍有几分担心,方才探过江齐天的脉相,发现江齐天如今的情况她从未见过,那毒素似乎以极快的速度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将江离云拉出了厢房,靳梓汐忧心忡忡的对他说道:“要不你去问问吴婉月,也许她有办法?”
“我不想见她。”虽然如是说,心里也是如是想,可说完这话江离云便缓缓叹了口气,嘱咐靳梓汐多多休息,便独自去了战俘暂时收押的石房。
众多士兵依旧没有发现江少卿的下落,江离云便想,即便找不到救江齐天的方法,也许也能从吴婉月口中打听到江少卿的踪迹。
此时此刻,吴婉月被单独关押在石房角落的一间屋子里,江离云去的时候,梨月夫人正焦急的在屋外踱步:“离云,你父亲很快就会赶来,现在怎么办?侯夫人是死了,但江少卿依旧下落不明,我担心你父亲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人,万一江少卿还有军队……”
“他必定是还有军队的,如今整个南湘国都在他手中,他想要多少军队没有?只是初战告捷,我们暂时不能想更多的事,父亲那边我会派人去接,只是不知道母亲有没有从吴婉月口中打听到什么?”
“她哪里肯说,偏说要让你去……”说到此处,梨月夫人便是一顿,“既然你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母亲,阿靳怀孕了,即便她日后不愿随我一起,我也不会迎娶其他女人为妻。”
江离云说完这话,方才打开房门。
黑暗中的吴婉月一身狼藉,但眸光依旧清明:“我刚听你说,靳梓汐怀孕了?呵,这样一个女人,油盐不进,她的确是帮了你不少,但她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给你,你是一个男人,竟然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江离云,莫要告诉我,你现在也变成了利用姻亲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的男人!”
“我没你和江少卿那样龌蹉,我喜欢阿靳,她做什么我否没有异议,这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说完这话,江离云便居高临下的看向吴婉月,“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给三哥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江齐天不过是个废棋,你在意他的死活做什么?难道你还真想登上帝位之后,给他一个王爷的位置?”吴婉月淡淡一笑,提着铁链缓缓起身,“你别忘了,他是侯夫人的亲生子,你所谓的妻子靳梓汐杀了侯夫人,如果有一天,江齐天想到了这个仇,你觉得他会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王爷?不,不会,他会复仇,他会想杀了你和靳梓汐,他还会想要你的帝位!争来争去这么多年,你母亲梨月夫人藏身这么久,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她还活着,你们这么隐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吴婉月说着,便一步步逼近江离云:“我给不了你解药,也没有什么解药,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人,江少卿,我知道他在哪儿。”
江离云蹙眉看着她,眼中是冷漠而危险的光芒。
一年以前,甚至一个月以前,他们谁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以如此冷漠和陌生的神态面对面,事到如今,他也不关心什么江少卿的下落,他只想拿到解药,救三哥一命!
可吴婉月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甚至在三哥中毒的那一刻,江离云就已经猜到,这次的毒烟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解药。
见江离云久久沉默,吴婉月微微转了转眼眸,好奇的看向他:“你难道不想知道江少卿的下落?”
“你有什么条件?”
“呵。”吴婉月诧异的看着他,好似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你以为我这么说,是想跟你谈条件?江离云,自从你装疯卖傻,我让靳梓汐嫁给你之后,你整个人就彻底变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已经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谓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