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尽量放轻力道,揉着。
并不是第一次肌肤相接,可是那丝缎般细腻的触感,软软地在他的掌下,刹那的失神中,他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滑过耳畔:“罗迦……是你吗……”
一声罗迦,满含着浓浓依赖还有好似历经生死离别的痛楚音色,唤得他肝胆欲裂,这样的呼唤即使在他们最最亲密的时刻,也不曾有过。
罗迦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子,语气也不禁温柔了起来,如此的温柔是他不曾对任何嫔妃有过的,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侧目,“是朕……很痛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却是一抖,然后一点一点依近他的颈项,她喘着气,许久方才开口,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方才痛极时的轻软,变成了全然的清冷恭敬,让他一瞬间产生很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刚才不过是一个幻境而已,“还好。”
她单薄的肩头忍痛颤抖着,他将她揽入怀中,放在了湘妃榻上,他很想看清她现在的神情,可是她侧躺在那里,已将面容埋在受伤的手臂之间,他只能看见乌黑的发和白皙的颈。
此时他清楚地感知到,刚刚有什么错过了,无法亦是无能为力抓住了。
他们心中都有一种空洞逐渐扩大的哀伤弥漫开来。
这样的他失常得不像是自己,努力摆脱这种莫名的心绪,他抬首,朝着何度森然开口:“何度,为何不在皇后身旁随侍?”
听到何度“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夜熔这才抬起了头,可是那眼依旧是低低地垂着,纤长的睫毛扫出细碎阴影,“莫要怪他,皇兄知道这是我……臣妾娘亲的故居,臣妾就想来看看,臣妾就是这个样子,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不要他随侍在侧,喜欢亲自熟悉一下环境。”她的神态恭敬,语气平淡。
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从灵州刚刚回到镜安,便经历了丧父之痛,可她依旧对他是保持着这样平静,那平静得好似面具一般的神情,掩饰住了她心里所有的情绪。
可是此时此刻,他再次看见这样的神情,却只有想打破一切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