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他。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时时见着他飞扬的神采、温雅的身形;习惯床畔有他的温暖……这些日子没见着他,她锥心地思念着,每夜每夜,临睡之前,总要将他的形影在心头描绘一遍,方能入梦。
“写意——”酸楚地颤声一唤,豆大的泪珠来不及阻止,跌落他脸庞,“都是我不好,你不能有事啊,你都还没迎接我们的小宝宝出世呢!你每天晚上那么努力地缠着我放小娃娃,不就是为了要看看他、抱抱他吗?写意……”
现在才惊觉,她说得太潇洒,想得太天真,其实她根本就不能没有他,少了他,身心好清冷空寂。
只要他好起来,她再也不走了,她要永远陪着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伤心泪雨,无止无尽地滚落,滴上于写意沉静的眼皮,惊扰似的微微眨动,映上了她眼底的朦胧。
“写、写意——”她惊喜地低唤,颤不成声。
于写意面无表情:“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怎么,来送终吗?”
“别胡说!”他不在乎,她却听得惊悸,连忙掩住他的唇。
于写意扯开她的手,眼底有着怨怒:“你还会在乎吗?当你绝情地弃我而去,扬言会找到另一个更疼你的男人时,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吗?那个时候,你就没顾虑到,这会伤我多重?休夫?!好你个随君欢!”
“不!”她讶喊,“是——是你自己要娶香织了,那我还留下来做什么?自取其辱吗?”她只是想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并没想过会伤到他,他不是——也已经不在乎她了吗?那又怎会有伤?
“所以你就很大方地把我让人?当我破铜烂铁还是残渣剩菜?你的丈夫就这么廉价,这么不值得你珍惜?”愈解释,他反而愈不爽,“你给我听清楚,我已经把香织给嫁了,而且是嫁到天边去,让她再也无法影响到我们,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谁啊?你说呀!”
于写意从来没这么吼过她——嗯,更正确的说,气质极佳的他,从没这么凶神恶煞、不计形象地对谁破口大骂过,可见她真的是把他给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