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还有那骨骼断裂的咯嚓声,赵金宋扑通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权新贵见状脸上露出了得意,心中也颇感意外,低声骂道:“这厮好不耐打!”他一把抓住赵金宋的衣领,狠狠地道:“怎么样,赵大掌门?你还把我这个村野匹夫放在眼里吗?”赵金宋满脸痛楚,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权新贵,接着又是一阵大笑,心道:你不是匹夫又是什么,我适才故意让你打伤,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这下好了,我可借养伤之名推脱与东门西火战事。那权新贵哪里知道赵金宋的心思,看到赵金宋大笑,以为是对自己的蔑视,强烈的自尊心使得他再次勃然大怒,拎起拳头对着赵金宋面部又是一锤子。这一下力道着实不轻,赵金宋只觉两眼一黑,无数颗星星如同烟花一样绽放,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嘴鼻,仰在地上满脸是血动弹不得,只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众人见到赵金宋的样子心中无不惊骇,半个时辰前还是一位神情高昂打扮奢华的大派掌门人,转眼间便成了一个满身血污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场的人虽然大多数都对赵金宋一副高傲公子哥模样有些抵触之情,但也见不得他落的这样的下场。白云派几名弟子早已将权新贵团团围住,又两名弟子将赵金宋搀扶到椅子上,权新贵瞄了一眼赵金宋,以为刚才那一拳快要将他打死,感到事态颇为严重心中些许害怕。只听得堂下一人大叫道:“权新贵!赵掌门好歹是一派之尊,你出手也未免太狠了点!”“背后偷袭,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一时间众人不满之情纷纷表达出来。那权新贵铁骨铮铮,怒道:“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用手指着赵金宋继续道:“这泼才狗眼看人低,老子受不了这种腌臜气,姓赵的今天若是死了,老子陪他一条命便是!”白云派赵金宋的师弟曹烨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怎抵的了我掌门师兄的尊贵之身!”权新贵一听激动不已,气喘呼呼,怒叫道:“你们白云派一帮野狗泼贼,欺人太甚,老子今天与你们拼了!”接着发出一阵猛兽般的怒吼,白云派弟子大骇,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权新贵纵身跃起,只朝曹烨抓来。秦天云立即朝莫爱君使了个眼色,莫爱君顷刻间便飞身而上,一把抓住权新贵往下一拽,两人一起落在地上,莫用长枪拦住权新贵,道:“阁下休得鲁莽,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要等到日后再说,今天无论是谁,都不可造次,否则的话,可别怪我手中长枪不长眼。”谁都不愿扩大事态,但又碍于颜面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只恨迟迟没有上来解围的人,直至莫爱君前来阻拦才得以平息。曹烨见状深深的吁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秦天云缓缓走到赵金宋身旁,关切道:“赵兄...还好吗?”赵金宋没有答话,眼睛始终闭着,时不时呕血,神态奄奄一息。秦天云又道:“大家都是江湖朋友,有什么事用得着动手,赵掌门受了点伤,只怕是出任不了了,至于我自己嘛,由于帮中大事小事众多,再说以我的武功过去纯粹是给大家添乱,君儿将替我前去,那算将起来我们此次行动有五个人,我的意思最好明天就出发,早一天就少一天隐患。”众人对秦天云说词一致赞成。他看了一眼赵金宋,吩咐了几个人将其安排到客房休息养伤。
到了晚上戌时,狂风停了下来,屋外下起了倾盆暴雨,电闪雷鸣。赵金宋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身边站着几个白云派门人弟子,曹烨坐在床边上,双手紧紧地握住赵金宋的一只手,哭哭啼啼道:“掌门师兄,我们相处同门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看到你被人害成这副模样,我这心...心痛如刀绞啊。”赵金宋断断续续地道:“师..师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东门西火和师父...有...有过节,我若去了等于送死...但我...又不想毁了我白云派的名声...”曹烨打断道:“所以你就让那个姓权的故意打伤你,那厮当着那多人的面将你打伤,不给我们白云派一点面子,当时若不是莫爱君拦着,我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赵金宋道:“没...没事,我死不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曹烨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众弟子说道:“掌门没什么大碍,有我在这里,你们先回房休息去吧。”弟子门应允便退出了赵金宋的房间,只留下赵金宋和曹烨二人在屋内。赵金宋道:“师弟,你也去睡吧,我...我没事的。”曹烨道:“师兄你被人伤成这样,叫我如何睡得着,之前我叫人去给你开了一副治内伤筋骨的药,估计这会熬的差不多了,我去厨房端过来给你喝了。”赵金宋微微笑道:“劳烦师弟了。”曹烨起身走了出来,轻轻的关上房门,忽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曹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寒意。不多时,他手里端着一碗热乎汤药,回到了赵金宋房间里,曹烨笑道:“师兄,你身子行动不方便,我喂你喝药吧。”赵金宋急道:“你我是...是师兄弟,这如何使得。”曹烨道:“如何使不得?俗话说长兄如父,你也别太在意啦。”说着便用汤匙慢慢地将汤药送入赵金宋口中,赵眼里满是感激之情。曹烨边喂药边说道:“师兄,你觉得我们白云派武功在江湖上与其他门派比之如何?”赵金宋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心...心里都有数,师父他老人家是位大英雄,到了你我这里相差甚远啊。”曹烨道:“那恕我直言,我与师兄比较又如何?”赵金宋道:“论身手,师弟胜我一筹。”曹烨叹道:“想当初,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我还跟你闹掰了两个月,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赵金宋道:“师父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我先入师门,他...他老人家又无子嗣,就顺理成章将家业传给我了,师弟你别太往心里去,你我都是...是一家人,情同手足。”曹烨冷冷道:“不错是这样的,掌门之位接传确实要讲究辈分大小,这个我没有什么不服的,既是这样的话...”他放下碗里即将喝完的汤药,继续道:“如果你死了,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接任白云派的掌门人了?”赵金宋惊道:“你...你在说什么?”曹烨道:“我说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接任白云派掌门人。”赵金宋听罢心中大惊,面部有些颤抖,低沉道:“你要害死我?”又一道闪电,屋内瞬间通亮,赵金宋看到了曹烨那阴森森的脸,突然间感到恐惧,赵道:“你想要做掌门人我让给你便是,都...都是自家人,别伤...伤着和气。”曹烨冷笑一声,道:“晚了!”赵金宋颤抖道:“你...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直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发热,浑身上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曹烨冷道:“我在汤药了放了砒霜,不过师兄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一定会将你好好厚葬。”那赵金宋之情受了重伤,加之砒霜剧毒,在床上竭力微微挣扎,没多一会便断了气息,眼睛未瞑,死相极惨。贼人曹烨为了掩人耳目,立即唤了一名白云派弟子到赵金宋屋里,趁其不备一掌毙了那名弟子,又故意将药碗摔碎,自己轻轻走出房间,没一会又跑回来,只听得曹烨大喊道:“不好啦!快来人!”莫爱君听到声音立马赶了过来,随即几名白云派弟子也都赶过来了,莫爱君见状惊道:“这...发生什么事了!”曹烨满脸悲痛,呜咽道:“我刚一进门,就看到这天杀的贼人捏着掌门师兄的嘴巴,把汤药往我师兄嘴里灌,我看情况不妙没多问就击了他一掌,待我查看原来给我师兄灌的是砒霜,掌门师兄已经...已经被这贼人给害死了。”说罢便伏在赵金宋的尸身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