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叔清是秦天云的外甥,太叔父子与秦天云早就心口合一。秦天云见众人纷纷赞成并都愿意就此事出力,甚为满意,笑道:“众位都是武林豪杰正义之士,英雄惺惺相惜就该当志同道合,齐心合力铲除东门西火那个武林祸患,还江湖一个太平。”众人高呼拥护道:“秦帮主说的对!杀了东门西火,为江湖除一祸害!”秦天云思量了一会,道:“大家同心协力确实是难得的好事,只是眼下人数众多,在场的我估摸有近三十人众,如果我们这么多人一齐出动,我担心会打草惊蛇。”秦话音刚落,堂下有一人高声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对付东门西火,是不是显得太过于卑鄙了,就算是杀的了他说出去也会被人笑话!”马上又听得另一人道:“阁下这话很是幼稚,对付东门西火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根本不用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人人得而诛之!”先前一人又道:“你怎地就知道东门西火杀人不眨眼?他是杀了你爹还是你娘还是你婶婶,让你如此憎恨?”后者怒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说不准你跟那东门西火是同一伙人,如是这样,今天我就先杀了你!”前者冷笑道:“哈哈哈...这栽赃陷害倒是你的拿手绝活,我几时变成那东门西火的同党了?要打便打,老子还会怕你不成?!”说罢二人均摆开了阵势。后一鸣见状急上前道:“两位冷静稍安勿躁,大家都是远道而来给莫大侠贺喜,才有这良机群雄聚义共商大事,今天我等都是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位难道想要给秦大帮主和莫大侠难堪吗?那东门西火还没见着就先来个窝里斗,这传出去才是个天大的笑话!”后一鸣横了先前那人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那莫爱君虽不说话却看在眼里,他嘴角微微一斜,心中暗道:后一鸣这只老狐狸,要说便说,拿我充什么好。斗嘴二人听后一鸣说的有些道理,都收回了阵势,互相瞥了一眼,只等东家说话。那秦天云气色早就沉了下来,淡淡的道:“正如后掌门所言,两位如是在这里先打起来,那可就不好了。”话中充斥着一股强者压制的声音。他随即转入正题接着道:“人多力量大是事实,但有些事情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我意从众人中挑选出七八名顶尖好手,你们觉得这样妥当吗?”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众人心里想的是也不知秦天云是如何来挑选,不论是武功还是人品又有谁甘愿诚服他人?平日里个个嘴上谦逊,心里恐怕都是高高压人一等。那后一鸣一心贪图那落凤刀本想当先勇荐自己,正当开口之际又收缩回来,他心下盘算着:那东门西火固然不是很好对付,自己武功平平,就怕秦天云挑了一帮酒囊饭袋,如是这样就算东门西火以一敌众我方也未必有胜算,那我过去岂不是送死?如果我不去的话又恐那落凤刀落入别人之手,今日在场的未必人人都是真心想为武林除害,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落空了。后一鸣一想到这里,贪图神器的念头立刻压倒了其他所有心意,当即拱手朗声道:“我后一鸣虽不才,但身为一派之长,怎能遇难而退?为了能还我江湖一宁日,在下愿意一马当先,死拼全力,纵是被东门西火那厮杀了,也毫无怨言!”话音表情甚是感人肺腑。秦天云举举衣袖道:“好!后掌门不愧为一派之尊,言语气贯长虹,功夫和胆量恐怕在场无人能及,有阁下在,不愁杀不了东门西火。”秦天云话中有激将之意。那赵金宋一想到自己也身为一派之尊,养尊处优几年都没动过刀剑,自是不愿意冒这个险,但又碍于颜面现处两难的境地,不由得脸上一红,心下甚感羞愧。一旁的权新贵早就按耐不住,叫道:“秦天王如看得起在下,请容我上阵,必当全力以赴,东门西火不死我若回头就算我姓权的没种!”言词诚恳刚烈。一时间陆续有人表态,苍岩派后一鸣,皖中原地头蛇权新贵,太叔公太叔清父子,天云帮的莫爱君,算起来有五个人。白云派掌门人赵金宋未发一言,满脸焦虑之情。后一鸣一直看赵金宋不顺,又因赵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大好机会怎能不好好挖苦一番?后一鸣道:“白云派名动江湖,白云七情剑更是虎虎生威,赵掌门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大英雄,如能助我等对付东门西火,这胜算不说十成至少也得有九成。”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哎,这种生死搏斗总是越稳当的越好,我死了倒也没所谓,如果其他人折损了那倒是可惜了。”权新贵听了后一鸣一番话,赞道:“后掌门乃武林中真正的豪杰义士,把江湖同道的生死看的比自家还重要,在下是越来越佩服!”相反对那赵金宋产生了厌恶之情,随即又对着赵金宋附道:“赵掌门为何不吱声?你刚才还说要与天云帮一起杀了东门西火那个大魔头,出尔反尔莫不是怕了,心里有不畅快的地方直接说出来罢!”后一鸣急接道:“权兄你怎么如此说赵掌门,赵掌门是白云派第一高手,怎么会怕呢?你看赵掌门脸色有些发红,估计是染上风寒了,身体上有些不便,要多多谅解。”那后一鸣对赵金宋是冷嘲热讽,甚是无礼,话一出口,只听得堂下传来噎藏不住的笑声。赵金宋心中甚是恼怒,暗骂道:后一鸣你这老贼,也不知今日我是如何得罪你了,这般来辱我,这笔账等我来日再跟你算!只是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把白云派的名声给折了,人多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怕就怕那东门西火曾经与我白云派有过节,他若认得出我来,硬是盯着杀我,那我岂不是成了肉盾牌?罢了罢了,先当着群雄的面答应下来再做定夺,回头再找个什么借口推脱了也强过现在当场拒绝。赵金宋道:“后掌门,我有说过我不去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倒是你一个人在那说个不停,我不说话就表示我已赞许,我是在琢磨着该如何对付那个大魔头,是硬战,还是用巧妙计谋?最好有个十足的把握,秦帮主你说呢?”权新贵听罢大叫道:“什么硬战计谋!天下又哪有什么十足把握的事情!不去直说,我们这么多人一咕噜上去难道还敌不过一个东门西火?!”那赵金宋一股无名之火早已压在心口,正无处泄发,这会权新贵又冲他吼叫,赵再也压制不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匹夫赶紧闭嘴!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权新贵仰天长笑,道:“我是匹夫,那你又是什么?看你打扮跟个娘娘似得,这会不回家刺绣却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众人一阵哄笑。赵金宋知对方性格粗烈,也没想着与其蛮争,撒开纸扇轻轻拂动,道:“我赵家屡氏王侯,懒得与你这村野匹夫斗嘴。”那权新贵怒火浇头,大叫道:“不斗嘴那便斗手脚!”说罢身子往前一倾,右手捏锤手臂与地平行,直往赵金宋胸口击去。赵金宋见势合起纸扇立刻伸出右掌抵挡,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惊道:这厮好大的气力!众人见二人动起了手有好戏可看,纷纷四下让开,腾出了一大块空间,围成一圈像是一个比武场地。两人又连续斗了十来个回合,那赵金宋这几年间虽对武学麻木,但毕竟基础扎实,招式套路清晰,有着大派血统;权新贵本是强盗出身,这些年来用心钻研武学,却未曾拜到过良师,只是与那些江湖旁门左士一起交流切磋,其所使的招式套路较为混杂。二人见招拆招又数十招过去,权新贵手脚越来越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赵金宋左右上下不停格挡,显得有些被动。蓦地里权新贵纵身跃起,在空中倒立,利用身体的重力和臂力与赵金宋对掌,那赵金宋一手捏扇,一手平掌,二人始终交着不下。赵金宋不想与那权新贵久战,却又难以脱身,忽然间一个想法从他脑子里穿过,赵金宋百忙心道:这厮拳脚功夫十分了得,这也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拳脚不输给他怕是这体力要输给他,倒不如直接故意输给他算了,被他一拳打伤,这样一来便有了借口推脱东门西火一事,只是当着群雄的面,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赵金宋一想到跟那东门西火是性命相搏,即使现在丢了面子比起丢了性命也不算什么。眼见那权新贵旋转到赵金宋背后,一掌直击其肩胛骨位置,这平平一掌速度本也不是很快,赵金宋本可以躲闪招架,此刻却无心闪避,一心只等对方将自己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