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彼岸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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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辗转奔波

??????出租车到站,孙路璐拉着儿子下车,一路不回头的向着售票厅走去,这条路她曾经走过无数次,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找到。

“嗨,美丽的孙小姐,你还没付钱”开车小伙在车上搭讪的问过孙路璐的名字,所以称呼上有所改变。他声音极大,路边的人听着那句“你还没付钱”,都转头带着笑意看着出租车小伙。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说的是她坐车还没付钱”小伙赶紧解释,深怕别人误会得越深。

路人露出一个‘我们懂’的表情,随即散去。

“还没取钱”孙路璐的声音从远处飘进男子的耳朵。

“是了,先前她惊慌失措的从工商跑出,想来是有事情发生”一念及此,想来也情有可原。于是小伙便把出租车开到旁边的停车场,尾随孙路璐而去。

“臭小子,你还没交停车费。敢逃税,给我等着,一定罚死你”车场的管停车缴费的阿姨,从门内走出,在出租车小伙停车的位置做上标记。

银行并不远,人也并不是太多,排几分钟的队,孙路璐很快就取到钱。看着男子正在逗熙曦笑,他走过去,有些疑惑的问到“你怎么过来了?”

男子被孙路璐这一句问话噎住,顿时呆僁说不出话来。

“你问我怎么到这里来”男子指着自己头,感觉都莫名其妙。

“是啊”孙路璐肯定的回答,表明自己就是在问他。

“孙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坐车你还没付钱呢!”男子见气氛不会,赶紧改变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什么?”孙路璐美眸轻皱。

男子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她把钱放在后座位了吗?

“不好意思,我当时未取到钱,刚才是逗你玩呢”孙路璐立马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把吓得不知所措的出租车小伙从黑暗边缘拖回。

“给,找钱”孙路璐将手中壹佰元递给出租车小哥。

“不要这么多,我手中没钱,去买包中华才可以补钱给你,麻烦你稍等”男子跑到一个小店,就此一进不复返。

孙路璐拉着熙曦走到小店“请问刚才进入的男子哪儿去了”,店主是一位上年纪的老头,口齿不清,不过还是很慢很有赖心的,慢吞吞的回答孙路璐的话。

“你说刚才那个小伙啊!他就是一个骗子,多次找借口补钱,都是从我这后门逃走的。你说,我们生意人,又不可能叫人家不要来,是不是?小姑娘出门小心点,最好自己去大超市或有验钞机的地方换点零钱,不要给人家有空可钻。现在这个年代人面兽心、口蜜腹剑的人多得很”老头好心的给孙路璐说。

“谢谢老爷爷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麻烦您给我一瓶牛奶,一瓶橙汁。我谨记您的提醒,先换点零钱用,”孙路璐买完饮料后,向老者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出租车司机回到停车处,刚想打开车门,停车收费的人就走过来拉着他罚款一百元,他们这行,最看重规矩,男子不可能在人家的地盘破坏规矩,不得不把才骗到的壹佰元贡献出。

“算你走狗屎运,遇到老太婆我,还没将你洗得毛都不剩”收费阿姨拿着壹佰元,走进房屋,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走向房门后面,看到一个带着孩子的漂亮女人正走进车站,叹声叹气说道“可怜,社会经验少”之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屋。

进入房屋时,看到出租车小伙未走,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进入玻璃做的小房子。

孙路璐走进火车站,买票的人并不多,带着孩子花一百二十买两张车票,走到检票处才看到一行细弱微蚊的小字:儿童半票。

“火车站果然是最坑的”孙路璐像一个男生似的,说了一个“坑”字。

坐在客厅,时间一点点过去。

“叮铃铃”铃声刺耳,响在每个人的耳朵中,这是一道欢喜之音,因为无聊的坐在客厅中,是最无聊的。

“为什么我们相遇网络,为什么要拿虚拟对待我。我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的甜蜜,这份爱会埋在我心底,我和你相爱网络里,爱来爱去都变成回忆……”孙路璐的手机铃声这个时候也响起了,是来电铃声。

“喂,妈。我和熙曦已经出发,您不用担心我俩的安全。哦,我身上有钱的。妈,先挂了,我们回家再说。哎呀!才三天嘛!不用来接我。好吧!到时候有时间就来。嗯,进站了,在火车通道中可能没信号。先挂了”孙路璐挂断电话,心情激动,关键时刻也只有爸妈会关心自己安危。

“妈,是不是外婆打电话”熙曦在旁边问道。

“哎!不要挡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熙曦,我们先进站,待会儿妈妈再和你讲,现在不准说话。”两人检票进站,火车在铃声响起时就已经到站,下车的人正在进行中。

等下车的人走完后,两人进入车厢。没买到座票,只能站着,站到两人下车为止。

火车震动,开始起行,两人走过每一节车厢,想找个空位,可惜事不如愿。

“看你带着小孩,来我这个位置坐吧!”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背着书包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想来是个学生,主动让位给孙路璐。

“不用,谢谢”孙路璐很想让自己儿子坐,可是与人家素不相识,不好直接去坐。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这位可爱的小弟弟想想吧,你看,肥嘟嘟的小脸蛋,真是好可爱的小弟弟啊!”这女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轻轻的捏着熙曦的脸蛋。

“小弟弟,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自己好可爱的,想不想坐着?”女生问道。

熙曦长得确实可爱,肥嘟嘟的小手小脸,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机灵,知道如何逗人喜欢。

“妈妈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漂亮姐姐,你是陌生人吗?”熙曦奶声奶气的问女人。

女人听到“漂亮姐姐”这句话可把她逗乐了,于是随着熙曦的话,故意问道“可爱弟弟,你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那刚才有没有和我说话呢?你看我和你妈妈差不多大,怎么能叫漂亮姐姐呢?要不你叫我漂亮小妈妈吧!”女生说出这句话时毫不脸红,像是在做一件平常的事情似的,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扭熙曦的小耳朵。

“漂亮姐姐,你扭痛可爱弟弟了!妈妈,你儿子快被扭变形了,快救救你可爱儿子。”孙路璐在一旁听着你一言我一语对话,知道女生是故意逗自己儿子的,所以没管。

“来,可爱儿子,小妈妈抱你坐着”女人称呼熙曦为儿子,说完后,抱着熙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妈,救我。姐姐欺负我”小屁孩占了便宜还卖乖。

“来,姐姐给你糖吃,不过前提条件是要乖,不能哭哦!”

一听到有糖吃,熙曦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明显的很期待。不过马上眼神暗淡,很不高兴小声的说道“妈妈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这一次,女人看向孙路璐,明显征求她的同意,毕竟有些事情真的不能乱来。

孙路璐站着,向着女生的目光点了点头,同意可以给熙曦糖吃。点头的动作,熙曦也看到了,所以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漂亮姐姐,我的糖糖呢?”熙曦迫不及待的要糖吃。

“叫声漂亮小妈妈我就给你猪猪侠特质的超级棒棒糖给你吃”看来女生很熟悉小孩需要什么,于是抓住小孩子的弱点,故意诱惑。

“漂亮小妈妈”这次小家伙很顺意的喊,没有让女生失望。

女生立马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猪猪侠版的棒棒糖给小家伙。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幼师吧?”站着的孙路璐从种种迹象来看,猜出女人的身份。

“是的,姐姐,我是幼师,只不过还没开始上班。姐姐贵姓”女生很有礼貌。

“免贵姓孙”孙路璐没有骗人,虔诚的回答。

“那我就叫你孙姐吧!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邹,单名一个语字。邹是一个姓氏,语是鸟语花香的语”孙路璐听到后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在火车上能够遇到一个谈心的人,说明运气不错。两人在一起攀谈,孙路璐了解到邹语才从幼师学院出来社会实习,于是便给邹语讲了许多实例,叫她一定万般注意爱情方面,不可随意。

孙路璐是唯情所伤,所以对爱情方面比较敏感。总的来说,今天在火车上站着算是一种锻炼吧!好久不曾站车的孙路璐拿出十二分力气,练站。

熙曦此时已经在女生的怀中睡着,邹语站起身来,让孙路璐抱着睡,因为下一站她要下车,下一站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就到,火车的播音已经开始。

“再见,孙姐,很高兴遇到你,让我明白许多”

“再见”孙路璐微微一笑,算是为红尘中自己遇到的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朋友道别吧!在火车上谈得来的人,大多数都不会留下联系的,大概是想留记心中的一点温情。

火车定住,到这个站的人早已排好队。几分中的时间不长,上车的人确是非常多,足足持续十分钟左右。这里是一个大站,想来人多也是正常的。

下一站,柠坭站,孙路璐两人这次坐车的最终站台,到哪儿休息一个晚上继续旅程。

“哎!麻烦你让开,那个位置是我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拿着车票,对号入座。孙路璐抱着熙曦在原来邹语的位置上站起,这个位置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买了。

周边坐着的人,看向中年男人,眼神满是瞧不起。

“看什么,这个位置是我的。难道拱手相让,我又不是好人。有本事你们自己让”男子理所当然,毕竟位置真的是他的。然而他问出‘有本事自己让座’这句话时,根本无人起身,一个二个都低下头,死守自己的位置。

“没关系,我站着就是了”孙路璐从位置上抱着熙曦站起,熙曦有些重,不过她还是能够抱起的。

“妈妈,漂亮姐姐呢?”孙路璐抱起熙曦时,熙曦从睡梦中醒来,问出给自己超级棒棒糖吃的大姐。

“她刚才下的车,走的时候给熙曦一盒棒棒糖。你说那位姐姐对熙曦好不好?”

“妈妈,那位姐姐对熙曦当然好,不仅给我糖糖吃,还给熙曦讲白雪公主的故事,熙曦好像当王子,取漂亮姐姐做我的皇后”熙曦毕竟是小孩,有很多还不懂。

“好啊!只要熙曦听话,以后妈妈找个漂亮公主陪你玩”孙路璐故意逗自己的儿子。

“真的吗?”熙曦怕自己做梦,确认一遍。

“真的”孙路璐一脸认真的回答。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这趟路途便显得不寂寞,今天是最比较开心的一天。说些无聊的话,无非就是想消磨难熬的火车生活。

晚上二十一点四十,两人终于熬出头,火车到达柠坭市站台。这也是一个大站,下车的人一群一群的从不同的车厢中走出。

孙路璐轻车熟路,曾经读书时可不止走过两三次,结婚后和那个男人也不止一次的从这里回家探母。

人家都说常回家看看,而孙路璐自从结婚的第一年多次回家办事外,后面三年几乎未曾回家。虽然三年未曾再临这个地方,但柠坭市曾经就靠着林木发展,成为一个大市,核心改变的并不大,最多就是有些旅馆和小吃店的名字改变。

改变得最大的莫过于一些小城市,因为它们才是最需要发展的地方。大城市改变的地方一般都是城市边缘,拆旧盖新。

孙路璐在几天前看到这样一则广告“拆除重建,不论身份背景,不论情况特殊。发展我国,积极配合国家一切安排,民众无条件服从。”而孙路璐看来,只要给民众安排房子,并且不轻易打扰其安静生活就可以。

农民最想要的是地产房产证,有这两样,他们就安心得多,孙路璐不是做这行的,但有涉猎,能接触到一些东西。

孙路璐带着自己的孩子走进一家饭店,两人在车上煎熬着没吃,因为火车上的食物不仅贵、少。最重要的是不好吃,无法下咽。

孙路璐在那个男人家时,虽然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但她有自己的经营经济,孙路璐不是傻的,嫁入豪门不一定就真的衣食无忧。事实证明,孙路璐学会本事,自己掌控并经营一些公司是对的。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可以带着孩子在外面吃饭,可孙路璐从来就没想过搬出那个家,这就是孙路璐执着的其中一个原因。

“请问要吃点什么?”老板是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有些苍老,不过做起事来却利索的很。

店中小工有五个,加上老板已经和老板娘,一共是七个人,人家喊小饭馆,可一点不小,房宽足有一百多个平方,此时是晚上二十一点过,来吃饭的人稍微减少。老板家正在吃饭,看到两人来吃饭,老板立马站起来点菜。

孙路璐用柠坭市的方言回答“爆炒腰子,不放辣椒。炸一盘肠子,不放辣椒。苦药绿菜用煮的。最后一个炸一个干的洋芋丝。可以了,就这四个菜。麻烦拿两个带走的盒子,我吃不完的会带走。”孙路璐想着自己这个年代是光盘行动高峰期,其实每次吃不完的孙路璐都会用自己的饭盒带走,只不过今天特殊,只能打包。有时候给孙路璐会带回去给邻居家狗吃,反正不会浪费。

“好的,请稍等”老板拿着菜单,两个人吃四个菜。有些五个人都才吃四个菜,你说老板怎么能不高兴。同时老板将孙路璐定为柠坭市本地人,因为孙路璐说出那个并不在市场销售的“苦药绿菜”,国家都不准销售和种的菜,只是每个地方叫法不同,只有熟人或者知道的人才会点那个菜。

?????母子两人很快吃完,付钱走出饭店,去住旅馆。

这家旅馆孙路璐并不陌生,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是住这家旅馆家的。老板是女的,四十来岁,脸上皱纹初显,保养的不错。看到孙路璐时还记得,给孙路璐打招呼“回来啦”然后又给孙路璐打折,叫她以后来的时候不要去其它家住,带着朋友来自己家。帮忙打广告,介绍一下,孙路璐苦笑,先答应下来。

上旅馆时,老板很热情的给熙曦一瓶牛奶,还不忘捏捏熙曦的小脸。

一个晚上,对着奔波的人来说,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第二天早上,孙路璐起得很早,先去买车票,回来后才洗漱,洗漱完毕后才把自己的儿子叫醒,帮着儿子穿衣戴帽。付钱后开始起行,母子俩先去吃早餐。

早上九点三十的车,这一次终于买到座票,运气较好,儿童半票的才是座票,孙路璐自己的是站票。熙曦还小,完全只需要一个人是座票就可以了。

又是一天的奔波,到下午四点到一个小县城,看着时间还早。孙路璐先去买汽车票,这次两人没在坐火车,因为孙路璐家位于一个并不太繁华的小县城,坐火车离她家比较远,而坐汽车则比较近。

本来可以随买随走,但两天以来的奔波劳累,不为自己,也为孩子停下来修养。从这个小县城到自己家那个县城,大概要坐六个小时以上的车。今天走的话,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到,那时侯父母还要赶着来接,着实不合适。

今天还早,正好可以带着孩子在这个小县城好好逛逛,熟悉一下小县城的变化,好几年没回到这个地方,确实变化得挺大的,以前三四层的房子,如今变成高楼大厦,真正的非沧海桑田,海路却已变迁,曾经只是过去,未来是人类文明的天下。

孙路璐两人一路上无任何行李,一路走来。无身体上的任何负担,大都是来自心里的负担,放不下,洗不掉,唯有自己才能化解,别人的劝慰只是一个开导。可能会恶化,也有可能激化。

逛到晚上八点左右,孙路璐带着孩子回已订好的旅馆住宿,最后一天,终于熬到最后一天,坚持完这一天就是胜利,一夜的覆辙,想着明天见面的场景,孙路璐心中紧张。以前回去都是高高兴兴的,这次却是带着悲伤,带着压抑回去,爸妈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