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彼岸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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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遥远得漫无边际

??赵道拖着伤腿,一步步艰难走着,他终于跑不动,只能如蜗牛爬树般慢行,要不是他的身体素质够孬实,早就累趴下。虽然瘦皮猴,瘦是瘦了些,但是够精神。

走了不远,终于到达学院,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毕竟今天是放假时间,现在还早,这儿也并不是真正人海处,大多人不是在教室学习,就是在图书馆。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都绝对空无一人,老巫婆和老滑头并不是来吃素的。

“先去宿舍收拾行李再走,等会儿打电话给主任,算了,凡事亲力亲为,走人这么大的事情一个电话不可能说得开,学校也禁止学生在学院使用电话的”赵道这般计划。

学院为防止男生会裸体窜宿舍,便在男生宿舍设一个女宿管和一个男宿管,两人是夫妻。女生宿舍也和男宿舍一样的装备,男生愿意和男宿管交好,可两个宿管是夫妻,又怎么会在意和谁交好。

赵道进了院门,走到宿舍楼,女宿管没在,便少了争执与哀求,一般来说,男宿管会通融的,至于女宿管嘛!就看她平时对你的印象是好是坏。

赵道进入宿舍楼,走到登记处,礼貌的喊道“励叔叔,二楼八号宿舍赵道收拾行李,打算离开学院,麻烦通融几分钟,谢谢”

励志坚正在登记处看电视,被赵道这么一打扰,顿时回头瞪着赵道,脸上的皱纹颤动,口气不善的说“哦!赵道,是你啊!这个时间点所有学生都不能回宿舍,这是白纸黑字印入头脑的规定,赶紧走、走……”

“励老师,励叔叔,您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任何学生不能入宿舍,那么您也一定记得在这条规定的后面还有一条吧,它是这样规定的:若有事情特殊者,当可任何时间点由宿管老师准允并陪同进入其宿舍”

“哼,我要看电视,在这儿等着,看完这集再说”

“可是,励叔叔……”

“不想进可以走,又不是不让你进,就是让你等几分钟而已,学校规定上也没说不准看完电视再陪同进入其宿舍啊!”

“可是规定上写得明明白白,任何时间点有特殊事情宿管老师准允并陪同进入其宿舍,这是宿舍管理员的责任”赵道把任何时间点有特殊事情几个字的音放得很大,字咬得很重。

“那我还说宿管老师准允才可进宿舍呢,等不等,进不进,随你便,再说了,你一个要离院的人,这么嚣张,记住,你离开这儿,给我少一个麻烦”

“我只不过按照规定上办事,请励老师通融,对了,励老师,我宿舍里还有几包二十五元一包的烟,你要的话待会儿我收拾完毕后可以全部给你,您也知道,我这人不抽烟,学校规定上也说学生不允许在校吸烟,买烟来只不过是好办事而已”赵道说完后看着励老师的表情变化。

“好吧,快去快回,我不和你上去,你也不需要登记,当你没来过,把你刚才说的话记住”

“谢谢励老师,那么我上去收拾东西”

“去吧,不要烦我”

赵道瞟一眼励志坚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终于松一口气,不过,他怕迟则生变,立刻就向着二楼快速走去,此时的二楼楼道中黑漆漆的,楼道灯未开。赵道摸到二楼八号宿舍后,用钥匙开门,轻车熟路的走到开关处,将寝室的日光灯打开。

赵道他们寝室是四床八人住的宿舍,可是只有五人住,进门左边第一张下床是凌寒住,人称“凌寒独自开”此人性格冷漠,不会主动与人沟通。

凌寒的上床是李晓飞,此人心中城府是五人中最深的,不轻易透漏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第二张的上床是赵道,下床无人,平日里用来放书。

进门右边第一张的下床无人,平日里用来放行李箱之类的东西,至于上床则是五人寝室中最老实,内柔外刚、自尊心最强、不喜欢主动沟通的书呆子丁乙甲,当初他妈取名字时觉得丁乙太差,就在名字最后加了一个甲字,期望丁乙甲步步高升。至于最后一人是睡在第二张的上床,想必已经猜出他是谁?就不必我再介绍。

?????进门两边各两张床,直走到头是小阳台,阳台有洗澡间,卫生间,浴盆、衣架……

赵道走近自己的床,坐在下床放书的地方,轻抚的摸着一摞摞堆积如山的书,遥远的记忆被勾起,那是属于这三年的记忆,最开始时大家都是新来的,彼此间交往相互提防,慢慢的不在陌生。

一年后大家分班,本以为会调整宿舍的,可后来学院下发命令,所有人按照原来的宿舍住,不提供改动,再说搬宿舍也是挺麻烦的,对床的损坏程度也挺大的,人家都不在这个寝室住,干嘛要爱护公物,损坏公物学院一般是查不出来的。

这间小小的寝室有太多大家共同经历的风和雨,如今回想起来,记忆碎片自心底深处慢慢升起,有些痛苦记忆遥远的漫无边际,有些是永不会忘记的快乐记忆。

人生是瞬息万变的,如同一场悲欢离合的梦,睡醒了才知道,那是一次错觉,无法悔改的错觉。遗憾的是没有在梦中肆意妄为,等待下次时,梦中的一切又变了样,不能自我判断现实和类似现实的梦。

未来,谁都不能断定自己的生活会比别人的优越;未来,充满着竞争;未来,千变万化,不可轻易揣测。

赵道思绪万千,开始整理行李,确也快速,三十分钟吧!全部需要带走的物品皆装进行李箱。坐在床上默默回忆,是否有忘记收拾的物品,一番思考过后,赵道拎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来到走廊上。

返回宿舍在其他四人枕头下留不同字的纸条,顺便将宿舍卫生重新打扫一遍。

“我这样,算是告别吗?”赵道自问。

旋即关上宿舍门,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向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将行李箱提起,一步步艰难的下楼梯。往事如烟,随黑夜漫长而消逝。

“励志坚老师,您要的烟我给您带来了”赵道左手拉行李箱,右手拿着香烟,同时也看到励志坚的老婆也在登记室。

学院里谁都知道,励志坚老师是怕老婆的主,不允许老公吸烟、喝酒、赌博。赵道见励志坚的老婆也在,故意又高声喊道“励叔叔,励老师,您要的香烟我给您带来了”

励志坚赶紧回头,对着赵道指着自己的老婆,同时做“嘘”的动作,还双手合十,做着“求”的姿势,脸上充满惊慌,表情、动作非常娴熟,赵道心中痛快,愚弄之心大起。

“哦!对不起,励老师,您平时吸烟都会和我们一起,今天这几包是不是闲给的少,没关系,我立刻将行李箱放在校卫处,然后去学院外再给您买几包,反正我都要离院了,也不想太多羁绊,您平时对我的情,总不能欠着,对吧!”赵道说道这里,看到励志坚的老婆转头,脸上杀气腾腾,对着励老师吼道:

“励志坚,敢背着老娘抽烟,活得不耐烦啦”

“你,你,你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在使离间计呢”励志坚擦着脸上的冷汗,瞪着赵道。同时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意思很明显,喊赵道赶紧走。

“啊呀!励老师,您对我眨眼干啥?是不是叫我快去买烟呐?”赵道故意挑起话头。

“好啊!励志坚,长本事啦,当着老娘的面还敢眨眼,暗暗沟通,当老娘不存在吗?”说完后拉着励志坚的衣领,那样子是不解释清楚,就别想挣脱的局面。

“曲老师,励老师其实没你说得不堪”励志坚感谢的看了看赵道。

“他只是在每次视察宿舍时会给吸烟的同学要烟而已,我们并没亲自看到他吸,因为他每次要烟后总是进入小阳台的厕所或者洗澡间,没过多久就会有打火机的响声,有烟味从卫生间或洗澡间冒出”赵道等励志坚感谢完自己后,才将后面的话说给励志坚的老婆曲老师听。

宿舍管理员励老师和曲老师虽然是夫妻,但工作时是分工的,早上曲老师负责喊这栋楼学生起床,并且等所有学生走完后,负责检查卫生,励志坚负责晚上视察宿舍,看有没有学生不遵守纪律。

励志坚晚上检查宿舍,就给了赵道说话的机会,因为励志坚是个怎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曲老师也知道自己老公是个怎样的角色,对赵道的话丝毫不怀疑,就给励志坚一顿臭骂。

之前赵道未走,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现在赵道要走,捉弄励志坚是在所难免的,在励志坚身上发生过的没发生的,罪名全给他背上。

“励老师,曲老师,您们慢慢玩,我先走”赵道说完赶紧离开宿舍门,怕励志坚缓过来后找麻烦。

励志坚心中怒骂赵道,今天自己可是偷鸡不成,反折把米,损了自己人又破坏夫妻关系。

赵道将香烟揣到兜里,行李箱放于校卫处,接着他要去拜访教务处主任常诚老师,办理离院手续。从校卫处到教务办公室仅需六分钟左右的时间。

赵道的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现在走起路来,不在是一瘸一拐,本就不重的伤,宿舍三十分钟的休息,起到很大作用。

来到教务办公室门外,赵道先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喊道:

“报告”

门内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出:

“进来”

赵道轻轻的推门而入,推门时未发出一点声音,走进办公室也没有脚步声。

“常老师,打扰您几分钟,借用您几分钟的时间,赵道希望您准许”看着正坐在办公室扣击键盘辛勤工作的常主任,赵道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赵道今天要离院,来办离院手续,请您批准”边说着,赵道将兜里未给励志坚的烟拿出,恭敬的递给常诚。

“这是我在院里靠运气捡到的,知道学院规矩不准吸烟,就特意拿给常主任没收,我捡到烟时,无任何人看见,请您千万不要怪罪赵道擅自做主将香烟拿给您没收,谢谢!”常诚看赵道手中是二十五元一包的香烟,倒也会意,向周围环视过后,立刻把四包香烟从赵道手中夺过放到抽屉。

“赵道,对吧!”

“是的,我是赵道,常主任”

“这个,办离院手续吧,现在有些困难”常诚是一个中年人,此时脸上表现出为难之色。

“主任,我办完事后,可以去院外捡香烟给您”

“我知道,你办完事,再去捡香烟也难跑,不如这样吧……”常诚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大手指和二手指对着赵道轻轻搓动,意思很明显。

“常主任,你看,这几天刚好属于月底时间,我兜里也没剩多少钱,要不这样吧!我留下路费,办完事剩下的费用全给你,怎么样?麻烦您高抬贵手先把离院手续办完,其它的再谈,好吗?”

“好吧,我先打印离院申请单,”

“谢谢常主任”

离院的模板早就预测好的,只需要打印机器印出来,赵道签名字按手印,常诚允许并盖章,最重要的就是常诚的章印,其它的都是次要。

“打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