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遥还没有想清楚呢,就被灵儿急急忙忙的拉了起来。
灵儿一边拉着薛清遥一边说:“王妃,快点吧,发什么呆呀?再磨蹭一会儿,耽误了时辰,可不是我们担待得起的。”
定了定神,薛清遥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算了,先不想了,顾好眼下再说吧。”
坐在梳妆镜前面,薛清遥任由灵儿和其他几名婢女捯饬了半天,坐得她累死了,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
直到灵儿叫她,她才回过神看了一下镜子,虽然镜子没有现代这么清晰,但她能看到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唇若樱桃,五官玲珑,皮肤白皙,眼角化的梅花妆,更是衬得她明媚动人。
“哇!王妃,您真美啊!“
确实很美,薛清遥看着这样的自己,着实吃了一惊。可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美貌,她愁着进宫,唉!
“噢,对了王妃,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呢。”灵儿笑眯眯地说。
“什么?”
灵儿拉着薛清遥到桌子前,薛清遥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嵌了金丝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小型风铃似的发簪。
那发簪应是翡翠制成的,淡淡的翠绿色,雕刻的精细无比,有几片薄薄的叶子,每片叶子下面还坠着一个翡翠铃铛,甚是可爱。
薛清遥拿起它问:“这发簪有什么特别的吗?”
灵儿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呀,叫翡翠步铃,是幽国王妃大婚进宫谢恩必须要戴的东西。这个在走路时,如果走的端庄,就会发出特别好听的声音,要是走得不好,声音就会很杂乱,这可以起到规范女子行走礼仪的作用”
薛清遥晃了晃手中的步铃,不屑的说:“哼!又是限制人的东西,我不戴。”
说着,就把步铃扔下了,再好看,也是一种枷锁。
灵儿连忙拿起步铃,推着薛清遥来到妆台前,道:“王妃呀,这个不戴可是对皇上的不敬啊,坏了规矩可是要掉脑袋的。”
“真的?”薛清遥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灵儿使劲点点头说。
看着灵儿这么认真,薛清遥就没有再反对,任由灵儿给自己戴上。
戴好步铃后就出门了。
薛清遥和灵儿走到王府大门口,发现伭泆的马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唐管家一看薛清遥走过来,连忙说:“王妃,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快点吧。”
薛清遥看了一圈,只有一辆黑色马车,迟衍骑马在马车前面,马车后面站着一干侍卫婢女。
“只有一辆马车吗?”薛清遥问唐管家。
显然,唐管家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道:“这,王妃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其他人只能步行或者骑马,当然只有一辆马车,王妃有何异议?”
“呃,这个,我不能自己乘一辆吗?”
马车里,薛清遥的话被某人尽收耳底。伭泆的黑眸暗了暗,心想:这女人,竟如此多事,要知道,他的马车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就在唐管家要开口向薛清遥解释的时候,伭泆掀起了轩帘,语气中夹杂着隐隐的怒气,用清晰的声音说:“唐管家,无需多言,若王妃不想乘车,就和后面的人一起走便是。”
说完这话,伭泆还有意地朝薛清遥看了一眼,接着,便放下了轩帘。
“是。王爷。”隔着轩帘,唐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话虽然是对着唐管家说的,但明明就是说给薛清遥听的,薛清遥听得极不舒服,就知道欺负人!
唐管家忙催促道:“王妃,请你快点吧,惹恼王爷就不好了。”
说实话,唐管家有点担心,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见过王爷等过谁呢,从来都是别人候着王爷的份儿,今儿也不知王爷怎么了,竟然足足等了王妃一刻钟,着实让他想不通啊。
薛清遥长舒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说:“好,我这就上马车。”临走前还不忘跟灵儿说再见,按规矩,王妃进宫,不得带贴身婢女。
薛清遥大步向马车走去,一迈步,头上的步铃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她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可周围的人都在嗤嗤地笑,气的她大喊一声:“笑什么笑!”
一干人立马都闭了嘴,薛清遥又瞪了他们一眼,才转身欲上马车。
因为平时这辆马车只有伭泆乘坐,所以脚凳设计的比较高,薛清遥上得很费劲。
“靠!连个脚凳都欺负我。”忽略掉腿短的尴尬,薛清遥一下子钻进了马车。
一进马车,薛清遥又吃了一惊,保持着进马车的姿势愣在那里。
丫的,伭泆竟然跟自己穿的同款!一张小脸上写满惊诧。
今日薛清遥穿了一间百蝶穿花红袍,整体红色,蝴蝶是用金丝绣成的,喜庆又华贵。而伭泆今天也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红袍,缀的是金丝蟒。
靠,古人还知道整个情侣装。
不过,这次确实薛清遥想多了,因为在正式场合进宫面圣穿的衣服,都是有要求标准的。更何况是幽国最尊贵的王爷入宫谢赐婚之恩呢。
从薛清遥上马车,伭泆一直都在优哉游哉的品着茶。伭泆一直没有发话,所以马车一直都没有动。
薛清遥又开始打量起马车,这马车从外面看没有什么,可是这里面还真是不错。
一张矮矮的木几,还有一张软榻,几上摆着茶水,果品,还燃了一炉香。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薛清遥兀自想着,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其实,伭泆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关注着薛清遥,这女人从一上马车就愣在那里,表情还变来变去的,搞什么?
慢条斯理地把茶杯放下,伭泆冷淡地说:“怎么,你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
“哈?”薛清遥这才发现自己还就跟趴着似的呆在幽帘旁。
“呵呵,不是不是。”薛清遥干笑两声,摆摆手。
说着,薛清遥挑了一个离伭泆最远的地方坐下了。她一动,头上的步铃又哗啦啦地乱响。
“你响什么响,烦不烦。”薛清遥拿手使劲拍了一下头上的步铃,步铃响得更甚。薛清遥索性双手抱臂,不再理会。
“走吧。”两个没有温度的字从伭泆喉底发出。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浩荡的队伍终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