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间我自己在后台。哥哥们在楼上吃东西、聊天,我在楼下的侧台,低低地蜷着身子,抓起又脏又有异味的幕布,观看表演。我的意思是: 我真的仔细看了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每一下扭动、每一次转身、每一个旋转、每一种情感、每一点轻微的移动。那对于我是教育,也是消遣。一有空我就在那儿。父亲、哥哥们和其他音乐人,他们都知道去哪儿找我。他们会开我玩笑,可是我太沉迷于所看的或者记住我刚刚看过的,所以不在乎那些玩笑。我记得所有的戏院: 皇家、上城、阿波罗……太多太多了。这些地方展示的才华像神话一样多。世界上最伟大的教育就是观察正在工作的大师。可我那些靠站着、看着学到的东西是不可能传授给别人的。有些音乐人,像布鲁斯?史宾斯汀和U2组合,他们可能觉得是从街头学到了东西。而我骨子里就是个艺人,我是从舞台上学到的技艺。
杰基?威尔森的头像也挂在阿波罗的墙上。摄影师抓拍到了一个瞬间: 他一条腿抬起、弯曲,但是并没有远离话筒支架,他在迅猛地前后移动。很可能他在唱一首哀伤的歌,比如: 《孤独的泪水》(Lonely Teardrops)。可是他的舞蹈让歌迷们看得目瞪口呆,没有人会感到悲哀或孤独。
萨姆和大卫的照片挂在走廊上,在一张大型乐队的照片旁。父亲和萨姆?默尔成了朋友。我还记得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对我很和善,我感到很惊讶,也很高兴。我唱了他那么多歌,本以为他会打我耳光的。离他们不远就是被称为“他们中的王者,火爆先生,普利斯?普利斯先生本人(译者注:原文为Mr. Please Please Himself。1956年,布朗写了一首名为Please,Please,Please的歌,非常轰动,单曲卖了上百万张)”的詹姆斯?布朗的照片。他出现之前,歌手就是歌手,舞者就是舞者。歌手可能跳过舞,舞者也可能唱过歌,但除非你是弗雷德?阿斯泰尔或吉恩?凯利,否则总是难以两全其美,特别是在现场表演时。可是他改变了一切。他在舞台上滑行时没有聚光灯能追得上,得让灯光溢满舞台才行。我也想跳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