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好像没看到啊,是被撕掉了,还是电梯已经修好了?”他根本像在自言自语,因为骆缤颐完全没响应。
骆缤颐心里喔了一声。没响应是因为不知道要回什么,现在气氛已经够冷了,她一开口至少会再降个五度。
这女人真有趣,站得直挺挺,面容冷冰冰,存在感跟颗石头一样。她一不说话,他便几乎要忘记还有人与自己同搭一部电梯。
咦?那她还真奇怪耶,明明看到写着“故障中”还走进来?
他玩心一起,故意面色忧虑地说:“如果真的故障的话,我们要相依为命了?”他敲着电梯壁,叩、叩。
呃……她竟然还是面无表情……
没有吃吃笑得花枝乱颤,也没有惊吓地喊“少乌鸦嘴”,也没有翻个白眼表示他很无聊,甚至根本懒得看他一下?
他的脸当场刷上三条黑线。
对于一个完全不理他的女性,万晃臣无法欺骗自己不在意。
说真的,他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可以,所到之处很少女人不主动靠近他的啊。
奇怪?他有哪里不对劲吗?早上吃了个御饭团,牙齿上粘了片海苔?还是他的亲切笑容今天看起来很色胚?他摸摸脸开始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思中。
他在跟她开玩笑?这个男人在调戏她?不、不,是在逗她……
喔!别……骆缤颐这下真的吓到了,脑袋里有刹那空白,瞳孔蓦地放大。
虽然老是冻着一张脸,其实她还是会紧张。
难得有人跟她多讲几句话,在无聊的礼拜一早晨,在上班途中,在她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多么难得出现一段令人小小惊喜的插曲。
只是她现在只有微低下头,让人根本摸不透她到底在干吗。
拼命想硬挤什么话却又想不到半句,她自暴自弃,干脆放任气氛去尴尬好了,反正她平常就这样,突然太热络一定也显得不自然……
电梯不懂她不寻常的焦虑,尽责地执行任务。眼看数字灯逐渐跳着,骆缤颐突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电梯快点到,还是慢点到。
她还是低着头,偷偷地瞄向身旁的万晃臣。
几乎在同时,她的瞳孔立刻又缩小了,锐利地注视着他身上某个地方——他的裤裆。
“先生,”她收回视线,冷峻的表情看起来状似鄙视,声音一点高低起伏也没,“你的拉链没拉好。”
她以为用公事公办的语调,比较不会让当事人觉得糗,很贴心吧。
而且,刚好赶在电梯到达前跟他讲,不然他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谢谢。”万晃臣想撞壁了,他默默地背过身把拉链拉起来。
原来,她不理他,是因为他、拉、链、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