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还残留他掌心的温度,骆缤颐一咬牙,离开他,耳朵听见他问要不要载她,她连摇头都没有。
她可不想麻烦他,错了,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她是独立自主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援手。
可是,怎么刚刚他问她时,她的心却有些软化,他的手掌太大、太温热,她忍不住想被他紧紧牵着。
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有点想要他陪着。
车子的喇叭声突然在身边响起,她一惊,望向声响来源。
他把车停在路旁,打开车窗对她喊:“快点上来!”
他眼里没有笑意,他的口气像是命令,好像谁都不准违抗他。
奇怪的是,他在凶她,她却反而不坚持了,乖乖地坐上了他的车。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她无言地坐在他身旁,他伸手帮她系上安全带,她直觉往后一缩,他如此靠近她,她不自觉地屏息。
告诉他陈?讲的地点后,她看向窗外,车缓缓地前进了。她在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坐立难安,竟然分不出是陈?的事让她提心吊胆,还是他让她紧张。
蓦地,他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别紧张,有我陪着你。”
她吓了一跳,拼命力持镇定,心跳却似千军万马奔腾,“我没有紧张。”她不要让人看到她除了冷静,不,是冷漠之外的其他模样。
这个男人太可怕,总是轻易让她卸下坚强的伪装。她想不动声色抽离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握得死紧。
她蹙眉看着他的侧面,他一手操纵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那感觉竟是如此自然。骆缤颐此时才发现,他竟是这么真实地存在着,她尽力了,却没有办法阻止他闯进她的世界、她的心。
“你看起来好像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淡淡地问着。
他在关心她,是真的关心,他的手和眼神都是热的,连口气听起来都是热的。
她的万年城墙在瞬间倒塌。
她以沉默代替回答,而且该死地发现自己刚刚已经一头栽下。
6
他们远远地就看见路上交通瘫痪,警示灯闪啊闪的,警车停在一旁。
万晃臣一停下车,骆缤颐立刻打开车门往外走。远方陈?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像个小可怜。
看到骆缤颐,哭得眼睛红肿的她立刻飞奔而来,一脸惊吓得魂快没了的样子。
她安慰地拍拍她,望向事故现场。马路中央一片混乱,警察正在画线照相,有辆敞篷车在安全岛边挂了,车头稀巴烂,看样子车主当时一定开得很快。
“那个人呢?”骆缤颐一如往常,超龄的沉稳,陈?当场简直想向她膜拜。
陈?赶快指向不远处,那里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真的很凶,旁边还有个老太婆对他指指点点,好像在骂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