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什么，你谢什么呢。”
“不！你已经做了好多好多了。”
何秋染在他怀中仰起脸“谢谢你种了满篱笆的牵牛花，还有那一塘的荷。我，真的好喜欢。”
韦慎低首望着怀中仰起的小脸，露出满足的温柔笑意“你喜欢就好。”
三年来精心的照料换到她的一句喜欢，让他的心鼓涨着满足。
“阿慎，你怎么会弄那些的呢？我应该没对你说过我喜欢之类的话。”何秋染实在很好奇！
“呃……”韦慎脸上抹着不自然，但还是迎着那水眸轻缓道“那时候，你清晨就不见踪影的，就算雨天你也往外跑，就连晚餐后你也不见人影到天昏暗了才回来。我担心，也好奇你去了哪，就偷偷跟了你几次。见你都是呆在村东的大荷塘或跑到后山的牵牛坡上玩儿。我就想，你应该很喜欢吧，那时我就想，如果在院里掘个塘种满荷，再种些牵牛花，你应该会少些往外跑吧。而且，”
韦慎露出腼腆的笑“你会多些时间陪我呆在房里看书习字。”
何秋染露出轻笑“我从没发现你跟在我的身后。”
“你不知道我有多小心翼翼。不过，你没发现，老村长却抓到了我几次呢，被他取笑了好久。”
“是吗？很糗吧？”
“嗯。还好。你知道老村长他，呃，很希望我们在一起。”
何秋染点点头，那时老村长还问过她什么时候有娃娃给他抱。
何秋染重埋首在韦慎怀里，安静无声，韦慎也不说话，伸出一边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手指穿过凉滑的发丝轻轻地顺着。
“阿慎。”
“嗯？”
“我那时九岁，那年盛夏的夜，爸爸说，给我在院里弄个荷塘，还要弄个牵牛花架。因为我老缠着他带我去后山看牵牛花，去村东的荷塘玩。只是，还没过完夏天，爸爸，却走了。一直一直地长大，我想，就让爸爸给我的那个美丽的图景也跟着他上天堂了吧。因为，就算我有能力让它成真，但是，那不是爸爸给我的，里面没有我所要的东西，我宁愿它不存在。那天回去，我还以为我在作梦，梦在九岁那年，爸爸还活着。”
低低的，缓缓的，韦慎听着何秋染的诉言，心里无比的柔软起来。
垂首注视她沉静的侧脸，满满的怜惜。
“阿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我做的这点不算什么。”韦慎低哑回道。
好恨自己没能给她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何秋染仰起脸，望进韦慎满是怜惜的眼里，认认真真到“阿慎，我们睡一起，好吗？你别再去睡客房了。我刚刚梦见自己赖在爸爸怀里。可却醒了，醒来发现自己没在你的怀里，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