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人也许不知道害怕,可是自幼生在农家的芝娘,对于饥饿的野犬能夺走人命的危险性,可是再清楚不过的。
“帮他解决这问题的正是我。”
仗着“安慰”之名,名正言顺地青耘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一眨眼说:“皇城内的武校场,正喜欢这纯种的凶猛山野犬,他们苦于占地辽阔没有办法一一巡逻,有了这些猛犬可省下他们不少的力气呢!我只是居中穿针引线,双方就一拍即合,武校场派了大队人马前来诱捕那些野狗,一只不剩全都捉走。这块地也终于不再乏人问津,解决友人的苦恼。”
“咦?这块地已经有买主了吗?”芝娘好生遗憾地说。
“听说有人出价,但不会这么快成交的。”青耘扯扯唇角说,“那位友人可是非常精打细算的,没有把价格出到他满意为止,他会一直哄抬下去。”
“听起来,好像是蛮执着于金钱,颇斤斤计较的人。我们借住在这儿,真的没关系吗?”
“呵呵,你也认识他吧,芝娘。”
“我也认识?”她缓缓地松开唇角,恍然大悟地说:“啊!是相公子?”
“没错。”
“所以你大可放心地和我住在这里,懂了吧?”
“嗯,相公子是个慷慨的好人,应该不会介意才是,那我就安心了。”
同一时间,在自家铺子里噼里啪啦快速拨打着算盘的相茗樵,顿感一阵寒气蹿身而过,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少爷,您着凉啦?”一旁的伙计啧啧称奇地问,想不到嗜钱如命的主子,最舍不得的就是浪费药钱,连生病都能节省的人,居然也会有打喷嚏的一天,天该不会要降下红雨了吧?
“没,就觉得鼻子痒痒的。”
“哈哈,那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暗地在称赞少爷!这是我们家乡的说法,被人偷偷赞美的时候,你的鼻子头一个知道。”
相茗樵拱起英挺的眉宇说:“赞美?!但这股寒气倒让我觉得比较像有人在背后对我诅咒、挖我墙角之类的呢!”
“说的也是,以爷儿平日吝啬的为人作风……哎哟,痛、痛,爷儿别拧我的耳朵嘛!小的不好,是小的说错话了。”
松开手,相茗樵抬起头看向铺子的对街。“不过我的确是在怀疑对街那两名黑衣人,从昨天中午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监视着我。奇怪了,照理说近日我手边没什么买卖会特别引起别人的觊觎呀!”
“原来主子也发现啦?”哈哈地笑着,伙计这才大胆地说:“我昨儿个起就想告诉您这件事,又怕您骂我多心多疑。其实那黑衣人的其中一个,我有印象曾在邵府中见过几次,是那里的家丁呢!”
“有这回事?”邵老爷子有何理由派人来跟踪他?相茗樵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他喃喃自语地说:“我一直以为他没那勇气对芝娘负起责任呢。难道他终于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