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多么令人欢欣的字眼,那样遥不可及的字眼,能套在自己身上,即便只有一刻也弥足珍贵。
“喂、喂,该不会到了现在,你还打算逃离我吧?已经太迟了,咱们现在等于私奔了,就算没有天地证言,但你已经是我的了,不许你逃,不能让你逃。”他说着,突然加大手劲,像要把她活生生地糅入自己骨子里。
多甜蜜的负担啊!不要松手!紧紧地抱着……她毫无反抗地任由他搂着,低声地说:“我不会再逃了。”
“那还不松开这纠结的眉心,看得我都要跟着你愁眉苦脸起来。”他得意地掐掐她的脸颊说。
此时,她暗暗下了个坚定的决心。
他的笑容赐给她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不会逃,她要战斗,为了守护这个男人脸上的光彩,为了能让他永远都笑得如此不羁,她要和现实战斗,和自己内心的道德战斗,就算和全天下人战斗也没关系!
扯开唇角,她笑了笑说:“这样可好?”
“差强人意喽。”
“那要怎么笑你才会满意?”
“还用说吗?当然是……看我的十爪齐下、搔痒大法!”
“哇!不要……哈哈……别闹……讨厌啦!”
“认输了没?快点说你认输了。”搔得更起劲的他,发声威胁。
“哈哈……你耍诈……这不公平……哈哈……住手……好、好……我认输……我求饶了!”扭动着身子,拼死要躲开他恶作剧的双手,她笑得连肚子都痛起来。
“那输的人该怎么办呢?得听赢的人发号施令喔!”他邪恶地笑着。
她答应得干脆。“好啊。”
“这么爽快?不会后悔?不怕我要你做一些羞于见人的事?”对她不寻常的柔顺与听话,他反倒有些吃惊。
“比方说……像这样吗?”她仰起脸,咬了咬他的下颌。
青耘诧异地眨眨眼。“今夜是怎么了?我不小心掉到自己的梦中了吗?”
“是不是梦,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想要把握这幸福的最后时光,今夜她决定抛开一切的束缚,过去不曾有的大胆行径,想要述说而拘泥于自尊的言语,全都献给他——这是对自己过去的告别仪式,明日朝阳升起后,将会是新生的自己。
日上三竿后才苏醒的青耘,立刻就发现枕边人不见踪影。
他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打了个大呵欠,还不知道事态严重,只以为她是先到溪边去汲水,或是勤劳地想早点捕猎到什么能果腹的东西当早餐。拾起有点皱的衣服套上,他赤脚走出了小屋。
“芝娘?”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
他信步往系住马儿的树下走去,赫然发现连马儿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