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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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早上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头在隐隐作痛。从朋友那里得到常识告诉他,他昨晚喝醉了,而且醉的是一塌糊涂。

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我居然喝醉了,不可思议。

他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从他去找孟瑶,见到一位忘记名字的眼镜哥哥起;一直到他很狼狈地跑出孟瑶家,再到他相继请众同学吃饭;他还隐约记得和阿博一起抱着一把破吉它鬼哭狼嚎似的叫着。

韩羽涛刚想起床,听见父母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他悄悄走到门边听。

“涛涛以前多听话呀,昨晚他怎么能那样呢?小时侯可听话了,那时我晚上在平房洗衣服,天很黑看不见,涛涛就站在旁边给我打手电筒,多乖啊。”韩母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韩羽涛的心揪了一下,默默地躺回床上,刚才脑子里想的事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突然间他觉得很对不起母亲。

“算了,别管他了,孩子都已经大了,中午回来别说孩子什么啊,他心里也烦的慌,要不下星期就让他去上学吧。”韩父在劝韩母。

“他怎么能这样呢?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韩母依然喃喃自语着,语调之间明显有哽咽的音调,又好像是怕惊醒韩羽涛似的,努力地压制着。

韩羽涛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父母的声音,他想出去劝劝母亲,不过他觉得此时母亲不会听他说些什么。男人有时是非常理性的。

父母安静了下来,没有哭泣声,没有抱怨声,只有客厅墙上的大挂钟在认真地“滴答滴答”响着。那么平静,好像世上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他尽量深呼吸,想让身体放松一下,可他依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7点45了,大概是要去上班了吧。韩羽涛想着,准备起床。

这时,有人进入他的房间。韩羽涛急忙转身背对着房门,把脸冲向墙,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父亲或是母亲。有一双手很轻很轻地帮他盖好他匆忙之间没有盖好的毛巾被。他可以感觉到父亲的温度。随后,父亲慢慢地拔下他床边电话的电话线,还在旁边放了一杯水。韩羽涛实在没有想到,在他心中,很男人的父亲竟也会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他看到像山一样的父亲背后也有着一条像母亲一样的小溪。他拼命忍住颤抖的身体,尽量保持平静,不让父亲察觉他已经醒了。

数分钟后,在确定父母的确都上班了。韩羽涛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客厅的窗帘还拉着,大概是父母怕多余的阳光会打扰这个令他们痛并着快乐的儿子。茶几上有母亲那潇洒的笔体:

涛涛:

药在茶几上,中药也已热好。早点在饭桌上,记得要在吃完药后半小时再吃。

还有,不管心情如何,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多注意身体。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爱你的妈妈

“妈妈也真是的,我都多大了。”韩羽涛流着眼泪想。许久,他轻声说:“我也爱你们。”他没有希望父母听见,所以声音很小很小。

此后的三天时间里,韩羽涛都很安静地待在家里。很安静,也很快乐。虽然他清楚他自己快乐的真实成分有多少,不过,在父母面前他还是一副快乐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父母为他多操一份心了。而他的父母也在他面前乐着。其实,谁心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不过,这无所谓,反正都是给别人看的。话说回来,又有谁是为自己活着的呢?

中午他接到阿博的电话,那边很关心地问他还上不上学,他回答说:“该上了。咱们是不是换班了。”

“噢,对了,我都忘了,高三是顶楼,下来就是咱们年级了。”阿博说。

“阿博,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家的。”

“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估计那天晚上咱俩都喝的多了点,大文那小子在女生面前装纯,听说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饮料,第二天差点没拉肚子。”

“是嘛。”韩羽涛没有阿博想像中的幸灾乐祸。“那你第二天上学没事吧?”

“咳,别提了。”阿博说,“要不是第二天琛琛给我打电话,我非得睡到9、10点钟去。什么课也没听进去,光头疼了。一上午我睡了三回,被老师点了两回名,让老李训了顿,那叫个惨。”

韩羽涛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别抱怨了,我也没强到哪儿去。大家彼此彼此。赶紧陪琛琛吃饭去吧。拜拜。”

电话挂断后,韩羽涛又拨通了大文的手机。大文在那天后的第二天下午就给韩羽涛发了短信,问他挺不挺的住,身体如何。他当时回复说一切都好。

“喂,羽涛?有事吗?”大文接通了电话。

“没,没什么事。你吃完饭了吗?”

“嗯。你真没事吗?什么时候来上学?”

“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学。嘿,你那天怎么回家的?”

“小样还好意思问,你和阿博就跟俩酒鬼似的,整个一借酒消愁。抱着人家两个女孩的吉它烂唱半天,后来死活不还人家,楞说是你们买的。对了,你小子还说请客,结果和一傻子似的,摸半天衣兜,楞没找出钱来,还往和你一起去的那位异性朋友怀里倒。嘿,我说你咋整的,小心眼还挺多。装的吧,还说什么‘我特想上学,好羡慕你们,我不想死。’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还把自己给说哭了。你不丢人啊。阿博是可劲在那吐,弄的老板直拿眼白咱们。结果,还是我掏的腰包,记住54元人民币,零头就免了。到时候还我。还有,看你挺可怜的,我打的送你到家门口,想扶你上楼,你就是不让。阿博让那三女的给架回去的。你知道吗?第二天阿博那头发睡的和公鸡尾巴似的就上学了,中午,人孩儿自己去推摩托车了。贼逗乐。”大文用走音的东北口音说了半天。

韩羽涛只是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都说了什么胡话,沉默半晌后他说:“是吗,谢了。”

“你还来吗?咱们快期末考试了,然后可就是高三了。还有咱们教室升了一层,到时候可别走错班了。”

“知道了,谢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