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才女的爱恋
吴越自古多美女。一千多前年的一天,旷世才女朱淑真出生在秀丽的西子湖畔。
正是乱世,尽管金国入寇,生灵荼炭;尽管胡马窥江,烽烟不息,少年淑真仍在父母呵护下,快乐地长大,成为一个美丽聪慧的豆蔻少女。
父母惊异地发现,女儿并不像其它同龄女孩一样,热心女红针指,反而喜欢识字读书。对女儿宠爱非常的父母,对淑真所提出的一切要求,皆尽量满足,为她买来她所喜欢的唐诗宋词。
很快,这位天资极高的少女,竟无师自通,学会做诗填词,画得一手好画。
正是碧玉年华,情窦初开之时,淑真所作的诗词里,自然少不了对爱情的憧憬,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渴望。其中有两句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直为人所传颂。后来,她有了自己初恋情人,常暗中相约私会。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这几句词,正是她对热恋生活的生动描绘。
有一天,这一切终于为父母所察觉。当时,蓬勃兴起的程朱理学正在逐渐禁锢人们的思想。他们所提倡的“存天理,灭人欲”观念已成了社会信条。而淑真的叔叔朱熹,正是理学的创始人。
朱家是绝不会允许女儿私自结识陌生男子,做出玷辱门风之事。于是,在发现了淑真行为不端后,立即将其许配了一小户人家,不久逼其嫁人。
美貌才女,所嫁非人,心中的苦楚,自是无法用言语诉说。也许,她也曾像黛玉一样,焚稿断情,以死抗拒,像祝英台一样,企盼着与情人化蝶双飞。但这一切,已无从知晓。
她的丈夫,果然粗俗不堪,加之淑真心中原有所爱,自然难以琴瑟和谐。这其中,又发生了多少伤心楚目的故事,更是无从考究。
让父母难以忍受的是,女儿出嫁后不久,有一次归宁,竟再也不愿回夫家,任凭父母再三苦劝,威逼,只是不从。
又一次留在了从小长大的家里,只是这一次,父母再也无往日的脉脉温情。对于这个丢尽他们脸面的女儿,他们白眼相向,冷嘲热讽。
又一次见到了旧时情人,可惜他已成为他人之夫。即使他未娶,她已不再是昔日的未嫁罗敷,还能再嫁他吗?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受尽凌辱的淑真跳湖而死,结束了悲苦绝望的一生。
无情的父母,在她死后,将女儿的遗体和她所做的那些“淫诗艳词”统统付之一炬。然而,她的诗词早已有不少流落民间,为人们所传颂,岂是烧得尽的。
朱淑真死后不久,另一位才女唐婉,也在爱情遭受摧残后,凄惨地死去。
雨送黄昏花易落,在凄风苦雨中,亦不知有多少花儿,已为爱凋零。
城市边缘的爱
前几天,敏三更半夜打来电话,说她在重庆周边的一个偏僻角落开了一个理发店,日子过得紧,勉强能糊口。我问:“你还在和李哥耍朋友吗?”
“在耍呀,不然我吃谁的?”敏说得直白。
说了几句,敏就挂断了电话。两年了,她还记得我家的电话号码。
1
认识敏很偶然。两年前,梅把她的远房亲戚介绍给敏,想促成一段姻缘,硬拉着我作陪。敏是乡下女人,在重庆开了个美容店,店子是租的。我带有一种观察生活的意思,认识了敏。敏衣着风光,全然不像农村人,在她身上看不出城乡二元结构。看过介绍的男朋友后,敏说要回美容店去了。梅留她烫火锅。三人围坐在火锅旁,火锅盆冒着热气。作为配角,我的语言特别多,反正不是和我相亲,没什么忸怩的。梅问敏对远房亲戚的印象如何?敏举着箸,把脸转一边去,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意思是:那男人一身的奶油味。
我圆场说:“找男人关键是找过日子的”。
敏放下筷子,抬起头:“我觉得你还不错!”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敏这么说话,不禁偷偷瞟了瞟梅。梅才不在意这些,她觉得敏属于都市边缘人,动动嘴可以,活动心眼那不行。
敏回去后,来了电话婉拒了这门亲事。谈恋爱这种事情,毕竟是你情我愿,勉强不得。梅有些遗憾,说敏才26岁,还年轻。
2
一天,梅说带我去敏的美容店玩。我大感兴趣地和梅同行。梅的美容店靠近正街100米远的地方,店后面是小区,前面是别墅区。敏的美容店店面不大。也许是星期天的缘故,生意特别的好,敏几乎没停下手中的剪子。
敏给一位老人剪完后,老人问:“多少钱?”
敏说:“8元”。老人掏出一张10元,递过来。
敏以乡下妹子似的口气发嗲:“张伯伯,两元钱我就不补你了哈,算你请我喝矿泉水”。老人应允着,慢悠悠地走进别墅区。
敏对店内的三个小姐妹说:“你们带哥和梅去老码头火锅店去吃饭吧,我一会儿来。”
那晚,敏点了不少菜,毛肚、鸭肠、金针菇,七碟八碗的,说是要回报梅的款待。回家路上,梅说:“别看敏出手大方,其实她没什么钱,穷老板富丘二”。
关于敏的身世,梅略知一、二。敏是重庆附近农村的,二十挂零就结婚了,生了个儿子,有疝气。男人经常揍她。一次,男人抓住她的头发,死劲往墙壁上撞,一张脸都变形了。至今这张脸,还隐约看得出受伤的痕迹。她伤心之极,怀揣着家里的2万元钱跑到重庆市区。那个理发的张伯伯资助了她1万元,盘下了这个美容店,慢慢在都市站住了脚跟。后来,敏回家后,与男人离了婚,自己单过。儿子的病成了她的心病,整天牵肠挂肚的。
3
后来梅离开这座城市。她在敏的美容店的后面小区里有一套商品房,出租给了别人。她人不在,就请我替她收房租。这样一来,我每月收完房租,都要去敏的店内坐坐。敏也颇热情。美容店生意渐渐清淡了,敏坐在店门边唉声叹气的。有时,干脆把生意交给几个小姐妹,出去打麻将。人家见老板娘不在,更不愿来理发了,门可罗雀。其实,敏的心思,不在生意上,她想找一个男人,一个可以供她吃饭的男人。我给她进行自尊、自信、自爱、自立教育,没用,耳边风吹过似的。
我说:“那你找张伯伯吧,人家资助过你。正教授级,有别墅,且又是鳏夫”。
敏说:“他呀?可以当我爷爷了。他老想揩油。知识分子没啥了不起的”。
我便不再说了。不然,她一会儿又要说我特男人,有君子之风。其实,我不是猛男。
“找李哥行不?”敏介绍说,李哥是一家企业的车间主任,厂子垮了,现在在外替民营企业搞管理,还拿技术津贴。比她大15岁。
4
敏打来电话,约我和梅去李哥家。正好梅回来了。到了李哥家,我的心阴沉了许多,垮掉的厂子,家属区一片破败。李哥在厂子里过去也算是个人物,家境好一些,两室一厅的居室,倒也宽敞。只是李哥不像是只比敏大15岁,看上去至少大20岁。敏好像知道李哥的真实年龄,只是不去捅破这层纸。
锅里炖着鸡。在这个家属区里难得嗅到这味。李哥讲下岗的故事,听得人黯然神伤。人要是进入生存危机阶段,什么花前月下,什么爱得死去活来,简直就是奇谈怪论,一派胡言。低保重要。
“去,给哥买两包烟上来”敏对李哥说,她就喜欢这种发号施令的感觉,支使男人。
李哥一溜烟下楼,把烟买上来。
吃饭的时候,敏指着屋子里的家具、电器说:“我是这屋子里的过客”。
5
敏把美容店盘出去了,住进李哥家。我对她说一个女人还是不要依靠男人吃饭,她不听。她懒,喜欢有人养她。这是我最不能同情她的;另一方面我也在想,一个都市的边缘人,她又能干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农村女子的固有意识。
一个夏夜,敏打来电话,说她开了一个小商店。卖文具、粮油之类的。我立即跑去看她。店子物品很多,靠近一所中学,矿泉水特好卖。她也住在店内。店外搭了个遮阳棚,是李哥的手艺。
我为敏能做事高兴。三人坐着聊天,敏要李哥拿钱为她儿子治病。
李哥很恼火,又不便发作,老男人英雄气短,只是说:“我养你一个人就够了。”看来这个店李哥赞助了资金的。
6
一个月后,我再去看她。她把店子出租给了别人一半。理由是减少租金。看见她在一间小屋里安一张小铁床,里面黑乎乎的。每夜她就孤零零的睡在角落边。让人怜悯。李哥出去做事去了,他承包了一个短期工程,偶尔到店里来。
“你这是浪费青春资源哟”。其实,敏长得还不错,她应该过得好一点。至少不必屈着腿,睡在小铁床上。关键一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她依旧不爱做事,没几个月又将店盘出去了。她说要去重庆周边地区发展。
临走那天,我和梅请她吃了一顿罗非鱼。我指着家里的电话,把号码告诉了给她。
她显得很高兴,掏出小记事本记了下来:“呵,你这么信得过我呀?不怕有人打扰你。”
“没什么信不过的,我不怕打扰。”
这几年,可能敏很少交上知心朋友。店子热闹的背后,藏着一颗孤独的心。一个电话号码,让她特别激动,觉得是对她的信任。
敏开着理发店,在重庆周边转悠。店是流动的,越开越小。
她每隔几个月就打个电话互致问候。
天冷了,我又想起敏,这个城市边缘人。老是觉得她像鲁迅笔下那个男人死了,孩子又被狼吃了的人物。虽然,她还年轻,也不信宿命。
真情不再来
紫依在丈夫方磊的心里头,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虽说紫依和他母亲之间,有那么点小矛盾,但方磊总是尽力在两边调和着,可往往总是两边都讨不到好。母亲这边数落他是讨了娇妻忘了娘,而紫依这头又说他是心里没有她这个妻。
其实老天作证,方磊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不过那是两种不同概念的爱,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爱和一个丈夫对爱妻的爱能做比较么?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女人总喜欢拿这个问题来让他来做比较。
虽说结婚以后,日子过的有点平淡,但方磊是在精心的维护着自己的小家庭,呵护着紫依,尽着一个好丈夫的职责,每月的工资总是在第一时间里交给爱妻紫依,惹得知情的朋友们都笑话他是妻管严,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所以当听到紫依提出离婚时,方磊如被五雷轰顶,那种感觉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八级地震,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会这样对待他。方磊不明白,自恋爱结婚以来,自己对紫依可谓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沉默了许久,方磊艰难的对紫依说:不爱了,请给我个理由,我要知道事实真相。望着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好哥们曾经提醒过他,说是曾在一家宾馆门口,看到过紫依和一个男人神情很亲密出双入对过。
紫依娓娓道来的话语,让方磊感觉自己仿佛像是掉进了冰窖里,那一刻,血液在凝固,一阵无法呼吸的疼痛袭上心头。紫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刻下了深深的一刀,他看见了自己的心口在撕裂,在流血。
在一阵眩晕中,方磊听到了,从紫依嘴里吐出那么绝情的最后几个字:我已经不再爱你了,现在我爱得是林凯。方磊紧紧握着的拳头,终于砸在了那张茶几上,虽然血流满地,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方磊艰难的作出了抉择,退出这场三个人的角逐,成全他们让紫依得到幸福。终于办完了离婚的最后一道手续,紫依感觉自己真像是重获自由的小鸟,虽然面对方磊那日渐消瘦的容颜,内心也曾闪过一丝内疚,可是马上被喜悦之情所代替。
重获自由之后的紫依,在一次和林凯缠绵之后,婉转的提出了让林凯也和他老婆离婚,看着林凯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悦之情,紫依心里难免不快,结果搞的两人是不欢而散。紫依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度对他百依百顺的林凯,自她提出要他和他老婆离婚的要求后,日渐感觉到了他在冷淡她。
林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总是在刻意的回避着紫依,每当她打来他电话约他见面时,他总是有不同的事务在忙着,无法脱身,仿佛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最后还是那句:宝贝你乖乖的啊,我只要空点就会去找你!紫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想不通,之前的林凯并不是这样的啊!
这天,紫依接到李冰儿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李冰儿是紫依最好的大学同学,因为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外企,激烈的竞争,同事之间的明争暗斗,使得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能兢兢业业的埋头苦干。
而天道酬勤,她的一番心血也没有白费,几年下来,她已经从最初的一个小小秘书,做到了如今公司的副总,而这一切都是凭着她自己的真才实干得来的。
冰儿多年来因为一直忙于工作,终身大事始终是拖而未决,这件事不光让冰儿的父母为她着急,连她这个好朋友也是一直在操着心,四处张罗着,为冰儿物色合适的男友。
期间紫依也曾给冰儿介绍过好几个男友,可是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当紫依接到冰儿的电话时,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为什么请我吃饭啊?是好消息吗?是不是找到你梦中的白马王子了啊?
电话那头的冰儿笑嘻嘻的说:紫依,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紫依在电话这头开心的大叫:呀,我现在急不可待的想见到你的白马王子,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将我们冰儿这颗高傲的心给征服了啊?
冰儿说:你别急呀,紫依,我晚上约你,也就是想让你们见个面,认识一下。说起他么,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令我折服,他实在是个完美的人,先不说他了,反正今晚见了面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