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江山美人烟雨遥
4438200000011

第11章  劫富济贫

从中午自洛阳而出,官飞偕同李胜男一起进入了洛阳城外那广袤的树林,用李胜男的话说是顺利逃脱了李家护院的“追捕”,进入了广袤的天地,任意飞扬。官飞也是一个随意而安的人,对自己的位置一向不是那么关心在意,也就是一个走到哪歇到哪的家伙。如此臭味相投的两个家伙自然是无限亲近,如鱼得水,于深林嬉闹,于浅溪戏水,不亦乐乎。早已把时间忘得干干净净,连太阳下了山头也不知道,若不是李胜男在昏暗中撞了树,还真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二人相视而笑,所不同的是李胜男是捉弄的笑,官飞却是烦恼的苦笑。烦恼于不知该于何处休憩,烦恼于晚上的晚餐不知又该从何处取得。想到此处,不禁摸了摸肚子,巧的是此时五脏庙正发出抗议的声音。李胜男见了,大笑不已,一点不顾及淑女的风范,不过官飞看来要是李胜男都淑女了,那母猪也都能上树了。

就在李胜男爆笑不已的时候,官飞忽然用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李胜男噤声,李胜男虽然疑惑不已,但也听从官飞的安排止住了笑声,只是疑惑的看着官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不待李胜男细看,便看见一道白光飞出,直直栽入树林深处,隐约间李胜男听到几声“扑腾、扑腾”的声音,正疑惑间,官飞拉起她的手向声音之处赶去。到了那一看,李胜男不禁“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往地上一看,发现有一只野鸡正被一把长剑贯穿在地,此时还扑腾着翅膀,做着死前最无力的挣扎。李胜男往官飞背后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剑鞘斜斜的背在官飞的身后。

李胜男对着官飞拍着官飞的肩膀,嘿嘿的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啊!”

官飞哭笑不得。对于她,官飞是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借着林间月光踏出了树林,寻了条小溪将野鸡清洗了一遭,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木枝桠,取出火石将野鸡烤了解决了食的问题,至于住,官飞是无所谓的,但是总不能让人家大小姐也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吧!幸运的是,走了没多远就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破败的山神庙,收拾了一下也可对付一晚,也幸好李胜男虽是女儿身却颇有男儿风范,没有挑三拣四的,省却了官飞许多麻烦。

李胜男睡在茅草铺成的地床之上问道:“小飞啊,这次我可没带钱出来的啊,以后你看着办吧!”

官飞“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没带钱呢?”

“为什么要带钱呢?你原来不是也没钱的嘛,况且又不是没有找钱的办法,嘿嘿。”

官飞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想想李胜男的话却又不无道理,但是又不知道她所谓的找钱办法又是什么,借着快要熄灭的火光望着李胜男的俏脸,但见俏脸之上此时一脸的兴奋莫名,纤手也不住的挥动,仿佛又很多的元宝摆在了面前,不住的往怀里刨。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身份,李胜男干咳了几声,对着官飞招了招手,神秘的说道:“我们明天就到了新安,在那里我们就去找家为富不仁的,找他们借点银子来花花。嘿嘿,你说,这是不是个很好的办法啊!”说着,李胜男的眼中又泛起了光芒,对明日的劫富举动充满了向往。单剑一听之下,有点吐血的冲动,没想到她所谓的办法原来就是这样的,不过,官飞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于是又同李胜男商量了一下明天行动的细节问题,聊至半夜方歇。

第二晚,新安。

夜黑风轻,的确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时机,也是偷摸拐盗的好时候。两条黑影偷偷摸摸的在房顶之上闪过,让人奇怪的是,这黑影有些不伦不类,一个身材窈窕,明显的是个女子,却有些显得笨拙,在房顶上有些摇摇欲坠;而另一个,背后背负着一把长剑,腰中胀鼓鼓的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不用说,着定是那打着劫富济贫口号的官飞和李胜男了。险险的跳进了一个豪门大院,若不是官飞拉着,李胜男定然已经摔在了地上。

“哎,好险啊!”

“嘘,小声点,你想被人抓个现行啊!”

“哦,那往哪里去找银子呢?”

“这我哪知道啊,你想想,你家放银子是放在哪的?”

“哦,我想想啊,是在哪呢?哪儿呢?我应该知道的,哦,我想起了,是放在钱库的。但是钱库又在哪呢?”

“这样啊,我们慢慢找找。”

两个一点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居然什么也不探查就跑来偷人家的银子,还大张旗鼓的到了地方之后说话谈论。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的,居然让这样的两个家伙真的找到了人家放银子的地方。李胜男毫不客气的从身上扯出一块布来,抓着金银珍宝就往里塞,转了满满一包袱,直到官飞叫了好几次“快点,快点”之后才停手。走得时候,李胜男还用黑土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写道“黑风双煞到此一游。”

就在二人满载而归的时候,都跳上了院墙,李胜男却因为背上的包袱太重,险些摔倒,惊慌下猛然大叫了一声,莫说有人巡查,就算是没人也给她这一声嚎叫给弄醒了。

那护院可能是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或者是因为根本没想到还有人敢跑来张府偷盗,愣了一会才叫道“抓小偷啊,快来抓小偷啊!”一时,慌慌张张抛出许多衣衫不整的人来,火把照亮了院墙,李胜男小声的可怜兮兮的说道“糟糕,被发现了呢。”但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官飞实在无语,也不知道刚才那声叫喊是她存心的还是当真不小心弄出的,但此时也不是考虑的时候,抓着李胜男在护院没有围过来之前跳出了包围,用轻功带着李胜男,更带着一群护院家丁在新安城乱跑了一遭,闹得风风火火,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摆脱了“追兵”。

甫一落地,官飞气喘吁吁的时候,李胜男直叫“有趣有趣,下次又来。”官飞无语,转身走了,此时的他,也顾不上张家老爷在家里暴跳如雷了。只想离这个“麻烦”越远越好。他奶奶的,老子都以为自己够嚣张的了,没想到还有比爷更嚣张的主,得,惹不起,我躲不起还行吗?可惜的是,他忘了,这个“爷”他是既惹不起,还躲不起的。让官飞在日后痛彻心扉的回忆时叹息道“当时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惹上这个大小姐了呢?”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也是偷盗的好时机,更是逃跑的好时机,纵是千万人,却也不易追踪,但亦不是那样好逃。纵如是,却也还是有人能逃,或许真的是有上天帮助,看那张家为恶多端,故借官飞李胜男之手予以惩罚。当官飞和李胜男逃脱之后,张府的护院家丁怕被老爷的熊熊怒火所燃烧,不惜劳民伤财,敲开了被惊醒的百姓家门,挨家挨户的搜查询问。那些被欺压已久的百姓,听到居然有人到了张府偷盗,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惊诧,高兴,担忧,纷纷纭纭,都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打发走张府的下人,但是在张府的下人平时积威之下,也任得他们进屋搜索,所幸张府的人要捉拿盗贼,没有那工夫去抢劫这些早已被剥削的家徒四壁的百姓。着实让老百姓高兴了一阵,不少人的心中还盼愿着这所谓的黑风双煞再来几次,即使被打扰也在所不惜。

当在新安城外躲了两天,估计风声稍松的李胜男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官飞再次潜入时,不时听到有人议论此事,更是高兴于黑风双煞的名声从此打响,一时高兴得意忘形之下,拉着官飞把偷来的大部分银子分成很多份之后,和官飞进行所谓的济贫。当城中受到李胜男济贫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黑风双煞的名声也是越来越高,因为除了黑风双煞,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有这个心思来救济他们这些苦难的百姓。于是,借由此风,黑风双煞正式于江湖传名。不少的江湖中人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也有不少的年轻之辈对此神往不已。不管怎么说,李胜男是高兴之极,若不是有几次险些被抓住,恐怕她还想在新安逗留。最后是经过官飞的苦口婆心,加上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给拖走。就算这样,官飞还被她好生埋怨,官飞对此唯有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