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江山美人烟雨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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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论剑华山之巅

官飞张开双臂,似欲拥抱这天地,迎着风,衣衫咧咧声响,额前青丝飞舞,不时拂过脸面,官飞惬意地闭上了眼,说道:“早听说华山风景绝美,奇险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在一旁地陆蠡听得此言,脸上涌起一股自豪之色,似乎对官飞地赞美很是满意,口中说道:“可惜现在是秋天了,若是在夏日,来朝阳峰上看日出,那才是叫壮观啊!”

“当真?”官飞豁然转身,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这秋天地日出便已是这般美丽了,那夏天岂不是美绝人寰了。果真是令人神往啊!看见陆蠡脸上一副那是当然地表情,官飞不禁有些叹惋地说道:“看来,官某却是是错过了啊!”

“官少侠若是愿意,不妨就在华山住上一年半载,到时就可看到了。”话落,一阵微不可闻地脚步声缓缓传来,官飞和陆蠡都转身向着来路望去,一个年约四十许地男子身着青衫玉带,以一古典发髻束发,脚上登云履,颔下几缕美须迎风飘动,卓尔不群,翩翩君子。陆蠡低首拱手道:“弟子拜见师傅!给师傅请安了。”

官飞亦是以晚辈礼见之,道了声“宁掌门。”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是华山掌门宁为玉。只见他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不必多礼,双手负在背后,慢慢走到了这山顶平台地边缘,望着眼前翻滚地云海,颇有出尘之意。官飞和陆蠡都立在一旁,静默不语。一时,朝阳峰上,一下又变得安静了。唯有晨风吹过,带起衣衫,于风中作响。

深深看了东边天际一眼,宁为玉转身对着官飞说道:“不知官少侠以为老夫之言可好?”

官飞一拱手道:“宁掌门地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小子一生飘泊惯了,若是在一处闲玩十天半月还没什么,若是久了,恐怕闲不住又要惹出祸事来了。”说至此处,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似是自嘲,亦似在解嘲。

宁为玉听了,淡淡一笑,似乎对官飞地答案已然早就知晓,亦没有多劝什么。倒是一旁地陆蠡听了,脸上泛起一阵失望,但因为师父在一旁,他没有说什么,缓缓低下了头。官飞洒然一笑,拍了拍陆蠡地肩膀说道:“这也没什么的,明年夏日,在下定来看望陆兄。”陆蠡听了,很是感动,抬起头来望着官飞道:“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官飞看着他,郑重的说道。

陆蠡虽然一向嬉笑对人,但官飞知道他实在是真心对待每一个人地,因而对这离别也看得更重些,但他也是能作乐之人,轻轻就将话题转移,“早听说官兄地剑法高超,当日在渑池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只是当日官兄剑法实在太快,小弟一时看不清,可否请官兄再让小弟开开眼界?”

官飞听了,摇了摇手道:“当日实在是情非得已,若不如此实难对付王元霸地五虎断魂刀啊!倒是让陆兄见笑了。”

陆蠡听了,“哦”了一声。但似乎还是有些不懂。这时,站在一旁地宁为玉说道:“五虎断魂刀,招招狠辣,且一气呵成,若不以快对快,非一般人不能胜也!”说至此处,他深深看了官飞一眼,但面上神情却是未有丝毫变化。

陆蠡听了,这才释然。随即又看了看宁为玉,又望了望官飞,有些为难地说道:“师傅,弟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师傅答可否应允?”宁官飞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宁为玉沉默片刻,缓缓道:“有什么你大可直言,不必如此顾忌。”

“是。”陆蠡拱手谢过之后又说道:“师傅,弟子自知才疏学浅,比不上官兄,但又实在想见识一下官兄地剑法,可若是单单一人舞剑,又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不知师傅可否和官兄比上一回,让弟子开开眼界?”

宁为玉还未说话,官飞便连忙摆手道:“不可,晚辈后学末进,怎敢在宁掌门面前班门弄斧?”

不料,宁为玉却摆手道:“官少侠不必过谦,正好今日有闲余,官少侠不妨与老夫切磋一下,点到为止就是了。”

官飞一时怔怔望着宁为玉,似乎他也不曾想宁为玉居然会有兴趣和他比试吧!只见宁为玉风度不凡,脸带淡淡微笑从容地看着自己,官飞也不禁从心中涌起一股豪气来,能与当代剑术大家相切磋,对自己那是大有裨益地。官飞抽出背后长剑,对着宁为玉行了个礼之后,长剑横指,道:“宁掌门,请。”

陆蠡赶紧解下身上佩剑递给了宁为玉。宁为玉接过,握在手中,便似拥有了千军万马,好似掌握了乾坤,绝非官飞的气势可比,但官飞却反而更加高兴了,脸上涌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这时,宁为玉开口说道:“官少侠不必有什么顾忌,只管出手便是。”官飞一怔,有些不明白,这时,站在一旁的陆蠡连忙补充道:“师傅常和大师兄练剑,官兄你不必客气了,不然师傅反而不高兴了。”官飞听了,心下了然,亦是抛开了心中最后一缕顾忌。

道了声“请”便将长剑轻轻递出。旁边的陆蠡分明看得清楚,但身临其境,竟是觉得这一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的,心下不禁骇然。宁为玉道了声“好”,右手反挑,手中长剑从下而上,轻轻抵住。两人看似轻缓的动作。但剑上相交的部分却是泛起星星火花,长剑发出悦耳争鸣,叮叮不绝。官飞和宁为玉都是眼中一亮,心中庆喜遇到了对手。

二人乍和即分,身形轻轻飘退,举重若轻而惊若翩鸿。随后又是持剑相斗,一时间,朝阳峰上人来剑往。陆蠡早就远远退在了一旁,只见他张口结舌,似是被二人的剑技惊呆了,也确实是惊呆了,很明显,场上二人都是刻意不用内力,而以剑法比试,但就算如此,地上的沙石也被二人剑上所发出的劲气吹得乱飞,如此剑往人来,竟是打斗了快大半个时辰了,二人眉头都是微微见汗,其中又以官飞额上汗水更密,头上已然冒出淡淡白雾,显是落了下风。官飞却反而很是高兴,长啸一声,人剑合一向着宁为玉当胸刺去,气势若贯日之虹,灿灿耀目。宁为玉低喝一声,跃上半空,双手持剑从天斩下,似欲劈天斩地一般。只见他人尚未落地,但剑上劲气就激起了地上的沙石,其势若斯,让一旁的陆蠡大是惊讶,他也不曾料到,这二人竟似到了生死相拼的地步了。他虽然焦急万分,但也不敢出声阻止。只得期盼二人都没有事。

双目紧紧盯着打斗的二人,直到一只玉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蠡侧身看去,道了声“师娘”,却原来是寒馨带着李胜男和宁衣来到了朝阳峰上。只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带着赞赏的看着比斗的二人。李胜男好奇的睁大了双眼,圆圆的煞是可爱。一直寒着个脸的宁衣倒是吃惊地叫了一声,随后又急忙用手捂住。便是在此时,这宁为玉和官飞石破天惊的一击终于来到。但见官飞的长剑和宁为玉劈下来的长剑交汇在了一起,溅出点点火花,两把剑相交着交错而过,直到剑柄抵在了一起。官飞前冲的趋势亦是就此停了下来,停得有些突兀却又合情合理,脚下激起一阵尘土飞扬。宁为玉眼中微微紫芒闪过,手腕转动间竟是借着这两剑相交之力凭空而起,而后长剑倒竖在背缓缓落下,直如天上谪仙降世,风度不凡,惊世骇俗。

待得二人比斗停止,李胜男连忙上前为官飞查看一番,待发现官飞只是气喘了些,流了点汗,便使劲锤了一下,随即又转身回到了寒馨身边,寒馨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倒是宁衣却好似松了口气,也不在意李胜男和她争矫夺宠了。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微而隐蔽,便是连在一旁的寒馨等人也不曾发现,只是远一点的宁为玉却闪过一丝担忧但又随即隐去。

此时,最是兴奋的就应该是陆蠡了,他双眼中发出烁亮的光芒,直直地看着官飞、而最是无语的却是官飞了,便是在和宁为玉这堂堂掌门相比之时也不曾让对方沾到己身,但是却被李胜男轻易的打中了,还打得颇是疼痛,估计是趁此报了平日被自己真气反震的“仇”吧!官飞有些苦笑不得,收起长剑抱拳在胸对着宁为玉一拜说道:“多谢宁掌门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