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江山美人烟雨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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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败敌从此声名显

血漠狂刀摩哈纵横大漠已经三十余载,就算是到了向来号称人才聚集,雄杰辈出的中原也算得上一流的好手了,纵是那些有名望的门派掌门与自己最多也不过伯仲之间。此次听闻有不少所谓的江湖侠士要去雁荡山剿匪,若是剿灭其他的也就罢了,但是别人不知情,他却是知道之间的三个徒弟正啸聚雁荡,不是还有供奉送来,摩哈就不得不管了。一路走来,顺手也就将碰到的几个跳梁小丑之辈杀了,至于结仇什么的,他摩哈的仇还少吗?多一个,多一群又有什么区别呢?索性杀得干干净净,帮之间徒弟减少点障碍,也顺便来个杀鸡儆猴。然而,不曾想到的却是之间刚踏入雁荡山不久,就碰到几个衣衫破碎的大汉在亡命奔跑,一时好奇,尽皆捉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大汉还惊魂未定,稍微答慢了一点,摩哈兴起,一掌一个,杀得只剩下一个强盗,最后那人才战战兢兢将情况艰难道出,摩哈知道自己的大徒弟和小徒弟都被一个年轻的剑客给杀了,唯一剩下的二徒弟现在又生死未卜,长啸一声将那个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大汉毙于掌下。飞速向着这几个强盗来时的方向赶去,堪堪赶到之际,若非自己全力抛出性命攸关的随身佩刀将那人的剑打偏,此时自己仅剩的徒弟恐怕也追随他的兄弟同往地狱报道了。

摩哈本不太相信自己辛苦调出来的三个弟子竟然会输在一个强盗口中才二十来岁的年轻剑客手中,摩哈本想问出他的师出何人,看是否是那几个就不出江湖的老不死教出来的弟子,如果是的话,那万一自己不小心伤了他,更或者杀了他,到时恐怕连安身之处也找不到吧!却不曾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是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倒是处处指向自己,想他血漠狂刀摩哈沉雄大漠,人人见了畏惧三分,又何时受过这等气。但是当亲自和官飞动手之后,却是更让他吃惊不小,那小子一把剑使得龙飞凤舞,深得剑法之举重若轻,清逸飘灵。敌上自己纵横多年的血刀竟是一点也不落下风。这还不算什么,更让摩哈吃惊的是,这人的剑法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打斗多时,自己好歹一个武学宗师级的人物,却看不出这到底时何门何派的剑法,剑法或是清逸飘灵,或是绵不绝,或是奇险峻峭,或是大开大阖,林林总总,却又不是其中哪一家的剑法,同时又好似合众家之长,却又超于原来的剑法。打斗之中,摩哈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相斗百余招之后,摩哈的一身大漠大袍已经被打斗之时所发出的剑气划得西里啪啦,成了乞丐装束。

反观官飞,却是没有那样狼狈,因为他本来就衣衫褴褛,此时再加几道缺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官飞心中也是颇多感慨,早听说血漠狂刀刀法堪称一代宗师,只是因为为人令人不齿,不是侠义道中人,因而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做他的弟子。而大漠三雄是他好容易从小孩子的时候就收的徒弟,今日虽非自己所杀,但是却是因自己而死,官飞也没有逃脱的意思,也正好就此机会同天下间的高手过过招。此时,若不是自己仗着年轻力壮,剑法诡异,恐怕早已被他所杀了。

两人心中各有所忌,但是却是不敢稍有疏忽被对方抢夺了先机,都在静静调息等待最后的决战。

“喝!”一声暴喝,摩哈身随刀走,不停旋转,渐渐转起一阵风来,越演越烈,有龙卷之势,地上的沙石落叶由轻微的跳动逐渐随着风飞起,围着摩哈旋转,到最后只看到一场压缩了的大漠风暴在那旋转,却是摩哈成名多年的绝招血漠腥风。相比摩哈的气势磅礴,官飞只是缓缓的将剑平举,任狂风吹掠,巍然不动。然后由极静霎时如闪电奔雷,划出一道白光向着风暴而去。围观的强盗此时也管不了什么辈分大小,纷纷怒骂不已,但是却又同时暴退,躲避这打斗的余波。

就在众强盗张惶不已,忧心结局的时候,风暴渐渐停了下来,场中只剩下官飞一人竖剑独立。众强盗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静默许久,一声喊纷纷窜入山林,不时有惨叫响起,不过片刻工夫,几十上百人都逃得个一干二净,转眼看,却发现大漠三雄果真是又聚在一起了。因为那剩下的老二不知是被谁,或者是被哪些人踩死在地。呜呼哀哉!

然而,看似潇洒站立在狼藉之上的官飞却是缓缓露出一个苦笑,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抚着胸口,仗着剑才站直了身体,苦笑道:“这大侠还真他妈不是人当的。差点就见阎王了,还好,那老家伙似乎心中有所顾忌,不然今天说不定就要玩完。他奶奶的。江湖果真不好混啊!”

远方,摩哈重伤逃窜,行迹狼狈。同时心中骂道“直娘贼,那个混蛋教出来的小混账,此仇不报非君子。”虽然心中愤怒,但脚下不停向着北方而去。只是心中叹息从此名声受损,反而成就了那个小子,但他血漠狂刀摩哈是什么人,又岂是这般容易就会退缩的。同时他也感到紧迫起来,现在这少年就如此厉害,看来江湖中,厉害人物越来越多了。不行,再这样下去终究会被人取代的。心中一发狠,此次回去,一定要深入大沙漠去寻找那本《天残功》,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报此仇。摩哈打定主意之后,连忙觅地疗伤,准备前往大漠寻找在江湖中失传一百多年的《天残功》,百余年前,那武功一出世便是掀起了腥风血雨,让无数武林中人丧命。当年的传人更是惹得天下大派联合追杀。后来,传言是被杀死了,从此《天残功》失传,但只要知晓那段历史的人一想到都是不由胆颤。摩哈曾经偶然得到消息,《天残功》被遗失在无垠大漠之中,原来自恃血刀无敌,还不想去,再加上还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但此时他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江湖,一个血雨腥风的沙场,同时它还是一个八卦飞扬的聚会。雁荡山一役,不数日便已传遍了整个江湖,经过众说纷纭,抑或者是人云亦云,那一役说得神乎其神。有人说,在紧要的关头一个大侠飞身而来,刷刷刷,三剑,一剑一个,就将为祸雁荡山的匪首杀得干干净净。这还说的有些沾边,更有甚者说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神仙在众人的祈祷之下,现身惩治了恶匪。还有的说这个大侠便是是顶顶有名的华山白衣剑侠叶清寒,还有说是少林杰出弟子无相。

纷纷攘攘,一时天下皆传。但总也说不清到底是谁,这雁荡山的强盗一时都被忘却。或许是因为死者已死,生前众般罪过也随着他们下了阿鼻地狱,再去说也不人道了。更或者是因为强盗已死,已经不能再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多去谈论亦是白费口舌了。相反这于万般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的大侠还是活生生的存在于世,多多崇拜,或许传入他耳,兴许他一时高兴,收自己为徒,岂不美哉?就算不能让大侠收为徒弟,随便传自己几招也是受用无穷啊!就算是这也不成,当做饭后闲谈,酒馆吹嘘的事情也可显示自己消息灵通,神通广大。如此,众说纷纭之下,一时难免有冲突之处,而江湖之人,多是性情中人,一言不合,或是有谁败坏,甚至怀疑自己心中的偶像,便舞刀弄剑,大打出手。

如此又过了许久,直到有一天一个喝醉了的镖师人物在洛阳的酒馆之中提出一个人来,这人却不是酒馆中,江湖中提到的有名人物,而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自然,许多人都不屑一顾,骂他喝醉了发酒疯,不知那人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一拍桌子,起身叫道:“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告诉你们,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们看。”说着脱下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从这伤疤看来,都是新近的伤痕,但这也没多大的说服力,中人都嚷嚷不信。那人这下急了,连拍桌子,说我没说谎,不信你们去问我家薛镖头。围观人群之中,有人叫道,呀,这不是虎威镖局的陈三吗?我听说虎威镖局这次保镖人手折了大半,陈三也去了,运气好,捡了条命回来。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是否是真的,但大多数人都信了,毕竟虎威镖局出来的人是最有说服力的,于是众人又围着陈三问东问西。

陈三一时得意,又喝了几碗酒,说那人啊,白面短须,身着青衣,一把长剑刷刷刷,酒把强盗打到,然而拿强盗之首却是被虎威镖局的人杀得。众人大疑,看着众人迷惑的样子,陈三更加得意,说那剑客只是将强盗首领打倒在地,自己一伙人冲上去将匪首乱刀分尸。说着还拿出自己的那把单刀来,说这把刀还沾了他们的血呢!众人一声齐哄,纷纷拿着那把刀看来看去,似乎这是一把传世的宝刀。更有无事之人,还说要出一百两银子将那把刀买下来做个纪念,但是陈三却是赶忙护住自己的单刀,说死也不买,那模样,好似害怕众人抢了去。

众人看他那样,都笑了,于是又问道,那人姓甚名谁,陈三环顾四周,看到没有人要抢自己的刀了,于是又坐下故作神秘的叫众人围过来,悄声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众位一心想知道的人纷纷转头,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陈三急了,道:“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是我却知道他叫官飞。”众人“哦”了一声,纷纷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陈三于是又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