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可怜你。”萧逐月任由她捶打,声音低沉了下去,“阑珊,自始至终,我是一直在乎你的。”
他说在乎她。
是的,他在乎,从头到尾,若不是在乎,他早应对她这样冷漠的女子避之不及。
隐藏于他房中红木柜中黑匣里的锦袋暗示他们的确相识,否则她贴身的东西,只要她不允,谁人可以得到?
可他究竟是谁呢?想不起,也猜不到。
头一次,她开始痛恨起自己,过往竟可以对一切都那般漫不经心。
这厢,她心情烦乱;那厢,萧逐月将她搂得更紧,语气也更加急切起来——
“谁道你无足轻重,这八年来,无时无刻,你始终都被我惦记于心。”
言辞凿凿,情义恳切,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一听便知晓。
即便是性冷如水,殷阑珊还是不免动容,她仰面,看萧逐月。
微红的双眼,两行清泪于月光下,在萧逐月的眼中,因不同于她平日间的冷漠如冰,反而更似寻常女儿家,有了情感。
见她凝望他,看不清她翦翦水眸之下暗藏之色,萧逐月的呼吸有些急促,有些结巴起来:“若、若是你愿意——”
夜风拂面而来,树叶摩挲,沙沙作响。
殷阑珊的眼神陡然转换,她蓦地从萧逐月胸前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冰冷下来,视线摄向不远处。
转变之快,与之前的痛哭之色,判若两人。
萧逐月还不明所以,下一刻,已被殷阑珊拎着飘然后退了三尺。
与之同时,他们之前站立处,横空而出一把飞刀,插入土中,雪亮的刀片轻若蝉翼,闪着寒光,把手仍在轻微晃动。
萧逐月的脸色惨白,一想到要不是殷阑珊动作利索,恐怕此刻成为刀下亡魂的,便是自己了。
殷阑珊神色未变,她从那把飞刀上收回视线,目光望向右方远处的一片漆黑当中,极淡地低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