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涯海角等着你
天很空旷,地很宽广,海很沉静,心亦如此。
26岁的我开始为自己而生活。
一、只因你在哪,我在哪
在高中,我除了英语之外的其它科目超好,唯独只有英语成绩超烂,而我却一心想考入国内顶级的处语院校,所以我一直不被同学和老师看好,他们认为我在痴人做梦,连教导处主任也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姜小敏呀,我知道你喜欢英语,但是你的英语实在不怎么的,除了你自己懂,大概也只有外星人懂了,你的数学向来是佼佼者,选择你的最强优势,才前途无量呀!”切,这些话我哪听得进,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未来。我真的喜欢英语吗?答案很确定:NO!可是因为阿玮喜欢啊。我真的非考外语学院不可吗?答案也很确定:YES!因为阿玮会考。
潘迅玮,是我从小学四年级到高中的同班同学,我们是死党,是哥们。阿玮励志当一名优秀的翻译官,所以阿玮英语超棒!
高三,我也放下所有功课的复习,开始决战英语,考取与阿玮同一所知名的外语院校。高考过后我的心里仍旧没底,但我还是孤注一掷的只填的一个自愿,只因为阿玮在哪,我就在哪。
上天对我很好,我如愿的被录取了,阿玮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我们欣喜若狂,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庆祝,当晚我们都喝醉了,我第一次靠着阿玮的肩膀睡着,迷糊中有总暖暖的甜蜜滋润心田。
从此学校里流传着有一匹黑马叫姜小敏。
二、不管你,我做不到
开学典礼时,我们选了个靠前的位子。
“下面欢迎考分第一名的新生代表李静同学上台讲话……”话还未落音,我就看出阿玮的脸上流露出紧张而又兴奋的神情。可是,短短的几分钟后,阿玮的脸有恢复了平静。
在大学里,阿玮的回头率永远都是那么高,人气永远都是那么旺。俊朗的外表,酷酷的神态,不爱笑,不爱说话,181cm的个子,矫健的身材,是所有女孩梦想中的王子。他的“黄金右脚”总能把每一场比赛推至****,让人热血沸腾,欢呼不止。足球场上的阿玮很难令人想像场外的他竟是一个忧郁王子。是的,只有我最了解阿玮,甚至自恋到阿玮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命运男子,一个忧郁气质汗香魅力完美结合的命运男子,我是那么的幸运。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年的光阴我和阿玮就要离开这个我曾孤注一掷的学院。同学们都在忙于就业的问题,奔波于各式各样的招聘会,我收集了一大堆关于招聘翻译的信息给阿玮,他却无动于忠。临近毕业,阿玮会时常一个人发呆,忧郁的目光中带着失望,时不时还会拨动带在手上的红手绳。
手绳上挂着一个银制的弥乐佛,至从我认识阿玮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带在手上了,而且不允许任何人碰,甚至包括我在内。关于手绳的一切,阿玮始终只字不提。
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阿玮毅然作了一个决定,我万万没有想到阿玮会放弃了做翻译的梦想,决定留校任教,连申请表也不知何时上交了。院方每年都会从应届毕业生中先出一成绩优异、综合素质强的精英保送到世界一流的大学继续深诰,毕业回国在本院任职,搞研究。我很迷糊,翻译不一直是阿玮的梦想吗?怎么突然就这样放弃了呢?我知道阿玮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也没有多劝。不管阿玮多么努力多么拼命,但最后以失败告终,唯一保送的名额给了院长的儿子。
阿玮从此一蹶不振、颓废、消极,从不吸烟的他开始吸烟了,毕业半年都没有去找过工作。这不是我认识的阿玮,虽然有“忧郁王子”之称,但也遮盖不住他骨子里渗透出的积极努力、有思想有抱负的闪光点!我不知学院为何有如此的诱惑,可以让阿玮放弃翻译的梦想,可以让他仅剩的一点存款也要租学院附近最贵最高的楼盘的顶楼,只为看清学院里的一切。
阿玮,你真的可以看清学院里的每一个人么?
每当我问起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在寻找什么?阿玮不是一声不吭,就是对我大吼,我的事你别管!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从阿玮的口中说出,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管你,你拿什么来缴房租,我不管你,你一日三餐吃什么,我不管你,你的臭衣裤、臭袜子怎么办,我不管你,我做得到吗?做不到。
三、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于是我拼命的工作兼职,用每月微薄的薪水养两人,每天在我的出租房、阿玮的出租房和公司这样一个三角形里忙得团团转,虽然累,但一心想着只要能和阿玮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终于有一天,阿玮说:“小敏,你搬过来一起住吧,就不用每天这样赶来赶去这么累了!”我看着阿玮愣住了,半年了阿玮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不太好吧!”我回应着,其实心里在窃喜。“你不累,我看起来都累啦,再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这里也有空房间呀,就这么说定了,你下班就搬过来吧!”
搬家可不简单,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把房间收拾整齐,家里也彻底的做了个大扫除,我都累个半死,阿玮却一直呆呆的站在阳台望着学校,吐着青色的烟圈,直到我做好了饭菜,叫上了阿玮,他才挪动了位置,而我被一厢情愿的小甜蜜和小兴奋包围着。
我和阿玮这样的生活,算不算同居呢?呵呵!
在我们进餐的时候,阿玮跟我讲了一件多年来不愿提及的事情。
阿玮出生在一个不和睦的家庭里,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阿玮患上了轻微的自闭症。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把一个女孩子调到跟阿玮同桌,阿玮逐渐走出了自闭症的阴影。就在四年级,阿玮10岁生日那天,他带了同桌最喜爱的大白兔奶糖来到学校,却再也没看到同桌,老师转交给阿玮一根红手绳,这是同桌送给阿玮的生日礼物。阿玮早知道同桌会离开这所学校,但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同桌曾跟阿玮说过她要转学,因为阿玮的出现,求了爸爸妈妈好久才答应晚一年再转学。而这一年,给阿玮留下了最温暖的回忆。同桌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因为她的妈妈是位英语老师,而爸爸是一个生意人,但因不久前一夜暴富,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这样的家境怎么会让宝贝女儿上二流学校呢?同桌转入了私立的贵族学校,接受着贵族教育,过着贵族生活。而阿玮的一切也在变化,逐渐的退回到过去。他不允许老师再调任何一个同学与他同桌,他要留着这个位子,阿玮相信她会回来。直到两个月后,我转读到阿玮的学校,与阿玮同班,并同桌。
阿玮随手找开钱夹,里面有一张他和同桌在三年级时的合影。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齐耳短发,在右脸上有个深褐色的疤,笑得很甜很可爱。这就是阿玮的同桌——李静。我越看这张照片越发愕然,记忆的碎片追溯到小学四年级。老师把我安排与阿玮同桌,阿玮开始像对付其他同学一样对付我,展开他无形的反抗,阿玮会经常伸出一只脚拌我摔跤,会经常把我惹哭,最常见的事就是扯我的羊角辫,我一气之下把心爱的羊角辫剪成了齐耳短发,那时在我眼里阿玮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超级大坏蛋。奇怪的是,阿玮再也没捉弄我了,反而每天都会带大白兔奶糖逗我笑,至此之后,我们成了好兄弟。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真的生气了,把长长的羊角辫剪了,这一举动吓着阿玮了,他对我的态度才会有这样大的转变,成天讨好我,逗我开心,一直以为阿玮的改变是因为我的改变,可惜不是,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她的影子之下。
四、我是你的幸运星,但为何又要远离我
阿玮第一次取下手绳给我看,精美的银佛让我看了就心定神闲,手感也很温和,我感觉到银佛的背面凹凸不平,翻过来看,是一个字:静。阿玮正眼都没瞧我,双眼盯着银佛说;“这是静出生时就一直贴身带着的。”听着这话,我混身就不舒服,酸溜溜的,静、贴身。混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想到送个贴身这的给阿玮呀,阿玮怎么就没有这么似水柔情的叫过我名字呢,成天叫我野丫头、假小子。
看着阿玮能说出自己的心事,我也长舒的一口气,心里踏实多了,趁着阿玮精神好,心情也好的时候,同阿玮说了工作的事情,我帮阿玮在自己工作的外企里求得一个翻译的职务,没想到阿玮听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看来阿玮要回到以前真正的阿玮了,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本大小姐啦,我们又可以一如既往的形影不离了,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生活,能够和偷偷恋着的人共处一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哈哈!
阿玮工作很卖命,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让我觉得阿玮的身体会吃不消。可每到半夜阿玮就靠在躺椅上呆呆的望着拥有我们青涩回忆的大学,嘴里时不时吐着轻飘苦涩的烟圈。这时的阿玮和白天的阿玮简直判若两人。我第一次感受到在坚强的外表之下埋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褪去春季的长衫,迎来了夏季的短衫,阿玮又开始在我面前卖弄他矫健的身肌,连连摆着臭美的pose,笑得我前腹后仰。阿玮用他独特的嘻哈和惆怅感染着我,不知不觉,我们一起生活了半年。
不知几何时,在公司19楼工作的阿玮会有事没事的往20楼跑,连在18楼工作的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有事没事的往19楼跑,有阿玮在嘛。可是20楼有什么这么吸引阿玮呢?不知几何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共进晚餐了,阿玮不加班也会很晚回来,每天开心得得像吃了大白兔奶糖一样香甜;不知几何时,阿玮再也没有半夜醒来守望大学校园,而我却呆呆的坐在床头,脑子里既复杂又混乱。
在我再三逼问下,阿玮终于坦白,他找到了静。我瞪圆了眼睛,张大的嘴巴,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惊愕了,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地球真的很小,静居然跟我和阿玮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她在20楼,CEO的秘书。而且就是当年同我们一起进院的新生代表。太不可思议了,我记得很清楚,长得貌美如花的她脸上压根就没有疤呀。阿玮看我摸不清头脑的样子吱牙咧嘴的笑,原来静在高中毕业时专门飞到韩国做了整容手术,手术相当成功。
阿玮调皮的说:“那天不是你让我换上短袖衫,并督促我把译文交给CEO的秘书,静也不会一眼认出我的手绳了,你是我的幸运星哦!”我气得吱牙咧嘴的,怎么有我这种人,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牵线搭桥呢!
从此我在阿玮的世界里从主流变成次流,从形影不离变成如影随形,名副其实的一个超级大灯泡爱情顾问!
该来的一天还是终于来了。一个月后,阿玮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我们的家,住进了静的家。还没心没肺的留下一句话,小敏祝你早日结束“11。11”的日子。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远去,强忍的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下。
之后的日子,我和阿玮很少见面,可怜的我只有在工作时间偷瞄他几眼。我就像落单的大雁在独孤的飞翔,望着同伴越飞越远。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幸运星吗,为何又要远离我呢?
五、有个傻女孩也在等着你
我每天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空落的家,四处晃荡的都是阿玮的身影,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残留着阿玮的气味。手机突然响起,收到阿玮的一条简讯:小敏,今晚一起吃饭吧,不见不散!暮色降临,华灯初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赴约,这是阿玮搬家三个月后与我第一次共餐。我提早来到餐厅,不久,静小鸟伊人般挽着阿玮的手走来,男才女貌,如此相配。
这是阿玮的道别餐。乔总是市场企划部的总经理,明天阿玮会随同乔总一起去法国开拓市场一年,这是一次晋升的机会,可是阿玮并不想去,他舍不得静,离不开静。而乔总指名道姓的点将偏偏点中阿玮。静倒是很支持,要阿玮在法国认真工作,而她会在国内乖乖的等着阿玮回来。我看着阿玮和静依依不舍的眼神、亲密无间的动作,几乎要窒息,借口提早结束了晚餐。
第二天我和静一同去送机,阿玮和静深情相拥的道别,而我傻傻的站在一旁强忍着眼泪,你可知,有个傻女孩也在等着你。
此后的日子,我们三人各在自己的领域努力打拼,阿玮和静是为了幸福的未来,而我又是为了什么?突然自己觉得迷茫,每日站在阳台回忆我和阿玮美好的过去。
一年的时光,对一个没有结果的等待的人来说真的太漫长了。经过煎熬与痛苦的洗礼,我终于等到了这一个天,可是临出门的那一瞬间的犹豫了,我要去机场接阿玮吗?阿玮最想见到的人是我吗?可是我迫不急待想见阿玮的心情战胜了所有,不管我在阿玮心中是什么位置,我要去,一定要去。来到机场却没有看见静,这么重要的日子静应该不会忘记呀!就在几天前遇见静,他还表示一定会来接机。虽然隐约有听过静的一些传言,当我问起她,她都是坚定的说NO,那无辜而委屈的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让我不得不相信静。
阿玮风度翩翩走过来,俊朗的外表,肌健的身驱,迷人的眼神,让我看傻了眼,简直就是酷B了。
“静呢?怎么没见她?”这是阿玮见我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扬扬眉,耸耸肩。”
“我们等下吧,路上也许堵车了。”阿玮分析着。
“嗯,我点点头。”
我们坐在一旁边等边聊。一年的时间很长,长得可以改变一个人,阿玮褪去稚嫩的气息更添几分成熟稳重。一年的时间很短,短得我想要阿玮回国,他不属于我,女人面对爱情总是自私的。闲聊中,得知阿玮在法国连结婚戒指也买了,是的,阿玮要向静求婚,步入红地毯。我呆了,不再言语,心情跌入谷底,神情恍惚,阿玮似乎看出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算了,不等了,我们走吧!都一个小时去过了,静肯定在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餐等着我回来呢。”阿玮仍旧洋溢着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撇了他一眼,冷笑!静,骄傲得像一只孔雀,高贵得像一个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饭?才怪呢!
“有话就说嘛,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信,跟我回家看看。”阿玮仍然自信满满。
“我才不去咧,你那位亲爱的不是在等你么,我去干嘛,当电灯泡,才不干呢!”
“我怎么听这话酸不拉叽,你在吃醋?”阿玮坏坏的笑,他就爱这样有的没的逗我玩。
“少来啦,好不好!我会吃你的醋,等你登上海王星再说吧,都要为人夫了,拜托成熟点!”我拼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
“好啦,别生气嘛!”阿玮轻轻的点了点我的鼻子,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转身拿着行李箱,另一只强大而有力的手勾在我的肩膀上,“我好久没开这种玩笑啦,有一年呢,有时在法国也挺想你的!走吧,野丫头!”
六、我在天涯海角等着你
回到四处冷清而空荡的家,心也凉到极点,一个人的体温不能温暖这个家,我用仅剩的余温在发光发热,支撑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