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开心,照片上的男人稳重多情,他们的笑看在她眼里,只想哭泣。
鼻头微酸,两颗豆大泪水沿颊滑下,她理不清心情。是妒嫉、是怨叹,恨尽苍天乖戾,送给她最坏的命运。
“火鹤姐,有人点你的台。”
小毕进门唤她,她点点头答应,拭净泪水,重新匀上粉,她的职业是卖笑不是卖悲。
走出休息室、走进包厢,抬眼——
是他!震惊凝在眼底,火鹤说不出话。
为什么还来?是他的未婚妻对她还存有好奇,还是他必须私下来警告她,离他的未婚妻远一点,别来干扰他们的生活?假设是后者,他大可不必,她从不是个善于惹事的女人。
直直盯住他,她迟迟想不出,该如何出对他说出第一句话。
同样的心情在他胸中翻覆,日思夜想的女人在眼前出现,天衡却不晓得该做什么。他甚至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走进这里,是如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的。
看看腕表,原计划要回家,和爸妈、可柔一起吃晚饭的,他竟纵容自己出现在这里。
“你赶时间?”她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上。
“没有!”关掉手机,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找我有事?”火鹤捺住性子,再问。
“来这里的男人,通常会有什么事?”想起其他男人,他忍不住肝火上升。
他又打算给她难堪了。深吸气,多年的训练,让她练就出一身好本领,她不会对任何一个客人翻脸,无礼的、好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向来应付得当,不会对聂天衡例外。
聂天衡?她居然把他的名字记牢?光一篇报道?她不明白自己。
“也许是谈心、也许是泄欲,我不晓得你的要求是什么?”冷冷的,她抬出职业话应敌。
“你能满足我所有要求?”听到泄欲这个字眼,他的肝火烧上胸腹。
“如果我无法做到,我们这里有上百位小姐可以满足你。”
“如果我指定要你呢?”火气持续累积,按这个速度,爆炸指日可待。
“你能付得起我的价码?”
“你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有价品?”
怒火已经在他眼底现形,火鹤看出来了,但她不畏惧,迎着他,她的视线不闪避。
“做这一行,我们眼里只看得见价钱。”
贬抑她会让他获得快乐,那么就顺从他吧!她无所谓的,自尊……在五光十色的社会里,只能当摆饰。
“很好,包下你一个月多少钱。”他问。
“五十亿。”
多数男人听到这个价钱都会打退堂鼓,她淡淡笑着,看好戏般,准备欣赏他的困窘。
“你确定自己值得这个价钱?”嗤笑一声,他的轻鄙总是让她伤痕累累。
“我从不强求别人买下我,更何况……我们这里有更便宜的选择。”
“好!就五十亿。”
拉起她的手,他把她往外带,天衡一心急着想做的,是剥除她一身防备,她过浓的妆、她暴露的礼服,以及她那个漠不关心、职业性的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