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东西之前宋玉家里小动干戈过一阵,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走漏了风声,那日宋玉一进家门便发觉气氛非常不对,还没等他闪人,他爸宋楚歌就把他擒住了。
“玉子,听说你又要写东西了!”宋楚歌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其实也真为难老头子,宋玉三岁死老母,七岁那年大姐和一洋鬼子混得灰天暗地,老头子不答应,他们竟收拾了衣服直接奔洋鬼子的故乡去了,十几年来仅书信和银行汇款的联系。二姐宋茹芳的婚姻生活也很不顺畅,宋玉幼年时就不必细说了,光初三那会因为他写文学段子老头被传唤到学校无数回,问题的性质还不是写得贴近市场,而在于这娃怎么能对异性的生殖器官那么熟悉,对两性交汇时候的感觉有那么细致的描写。宋老头子看到儿子写的东西后差点没吐血,那时候教语文的钟老师还安慰他说其实从宋玉的行文遣句来说,还颇有古人风采,甚至有些句子还讲究到“平上去入”的韵思;无奈是内容差点,并非没有可读性主要是思想上没有端正好,作风上有问题。可怜宋玉,还没上高中就被按了一顶高高的作风帽子。
这时候家里人都泪眼汪汪的看着宋玉,他木着脸儿,感觉自己是一失足青年。
老头没等宋玉回答便一把拽住说:“儿啊,你可不能再往火坑里跳啊,你爸老了,这脸皮厚,你把我扒光了给人看也没什么,可你还年轻,你还有前途,这么着将来在社会上可怎么混?你就算是去扫大街捡垃圾也不能当什么作家啊!”
别看宋玉长得不咋的,人却内秀,玲珑剔透,他没有反驳老爷子宋楚歌的话,实是因为文学行走至今日,也确让人不乐观。既然老爷子发了话,他又还指望向老头着讨个生活费及一干闲钱,于是便显得一脸感动的应承。“爸,看您说得,我不写还不成吗?您打小一把尿一把屎把我拉扯大,我就算再硬心也不能背了您的话,您放心我不写了。”他说着也不知道被自己哪句话感动,亦或是看到老爷子双瞳湿润,竟哽咽了,想起宋楚歌虽说和自己长得没地儿相似,(据说宋老爷子年轻时风流潇洒,按理生不出他这模样的娃。)却从没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亲儿子,打小就为自己操碎了心,这里面桩桩件件,那里不是盛着爱端着亲,终于把酿着不肯放的泪珠儿泼下来,心里头暗自伤神:既然不写黄段子当然也就干不了作家那捞子事,把原来烧得旺旺当作家的心浇了透凉。
那天后宋玉在家呆了仨月,吃喝拉撒后便无所事事的仨月,本来过得舒心如意,却不料因为一件小事,使他从新操起了写作的心思。
那天热得很,宋玉在院里纳凉,虽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分,可还是浑身冒油。他躺在摇椅上挠了回痒,正准备起身去小便时,不小心踩了在他脚下捡鸡爪子的老鼠,那小东西肉墩墩的,恬着个******满院子跑,连叫唤声都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一路堵截,直至破开了院子里小澡室的门。
撞破了一扇木门本也没几个钱的事情,不巧的是同院三大姑的女儿当时正在里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