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为什么喜欢穿红色衣服呢?还有,先生,你这样年轻,而且还长得很英俊,为何他们都叫你先生?我知道‘先生’这一称号是尊称那些老人家或者名士之类的人的。是不是因为你特别的出名?”她自从跟着红衣少年,一路朝北走。说了许多的话,也问了好多问题。不过总是她一个人在问,一个人作回答,她也习惯了。今天他们走到一个村落,那里人虽少,却也不缺乏热闹。
在一买牛肉串的小贩前,红衣少年跟小贩要了一串牛肉串。递给了女孩。女孩兴奋地取过,道:“呀,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嗯,很好吃的样子。你真是个好人。虽然阿爹会不高兴,不如我就叫你做大哥哥吧。”一直以来她的阿爹视她为掌上明珠,对她总是不放心。可在他面前,阿爹却是那样的尊敬与信赖。“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看着她的可爱的笑脸,还有她递来的半串牛肉串。“我不饿。”
“大哥哥,你说话啦。真开心,大哥哥终于和我说话了。”女孩很激奋的样子,话更多了。“啊?我从小还没有离开过家呢。不知道外面是个怎样的地方?”
她讲的没错,离开了现在这个村落,便是大唐的国境。数日前,他自蜀州一直往南下,到这里。救了部落首领的女儿,意外地,部落首领对他这个外乡人十分的尊重,以贵客的身份招待在府上。他不是个平凡之人,自踏上这一片土地,那人似乎知道。所以昨天才会有那一场面。首领屈于卑微请求他。请他答应他:“尊敬的先生,鄙人以蒙舍诏众子民的身份,请求先生救救我南诏?南诏是个偏远而落后的小国,鄙人不望敌众他国,但希望南诏可繁荣昌盛,百姓能安居乐业。可是您知道在东北的大唐帝国,是个不屈不挠的大国。为了南诏的和平,每年的进贡物品,多不胜数。但国道还是遥遥欲坠,自古以来每一个大国都不可能满足他的欲望。鄙人知道这样是不应该,但鄙人还是决定了。让公主以和亲的名义出使大唐,以保南诏与大唐的友好关系。为了南诏的千秋大业与南诏的子民,请先生能助我南诏之臂,护送公主到大唐。”他答应了南诏王的请求,最重要的是他到大唐,有另外的深意。
太子府。厨房内,有三人正围着一张桌忙碌着。
“嗯,这糖真甜!这黄金枣想必一定很甜吧?”潘紫碧目看着那几罐包裹好的,装满了甜枣的非透明的小瓦罐子。桌上还剩下一些由于泡了几天而变得黄油油的枣子,菊花,青荷,梨香,香蕉,各种风味都有。这几样都有她的份做,想到时候甜中带甜,都能吃上这黄金枣的人的笑容,她的心都乐了。
“嗯,要过十五天才可以开封呢。”王大娘笑道:“要是能送给心仪的人吃上一口,所有烦恼事也可以解决了。”
“哦,怪不得梁叔对王大娘这么好呢。原来是吃了王大娘的黄金枣。”紫碧笑道。
“那要好好地保护它们才是。”兰竹亦道,满脸掩不住她的笑语。
“小竹,是不是想把它送给你的哥舒大哥?”紫碧有意无意地问她。弄得她是也不是。
“姑娘?”
“好啦,不玩你啦。王大娘,这黄金枣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说完,潘紫碧便走出厨房。兰竹也跟着出来,一路上,她们一边打闹,一边取乐玩笑。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人。
“大人?您没事吧?”看到面前的人他穿着打扮,想必是哪位大官。可他却呆在原地不动,潘紫碧担心地问。不想那人却叹了一声。
“唉,连府上的人亦是如此。尊卑不分啊?”然后便以沉重的步伐离去。
“严大人?”兰竹叫。并告诉她,他就是严挺之严大人。可严挺之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潘紫碧也只好上前拦截住他了。
“大人,刚才您说府上人亦如此是何意思?”她想问他。
严挺之停住脚步,望着她片刻。对她的举止行为极为不悦,他道:“君臣之道,主仆之道,夫妻之道,父子之道,姑娘可知?”
潘紫碧想了会儿,道:“道是道,道亦非道,你是道,我也是道。道可说,可不可为也。”
严挺之愕然,道:“既知是道,然何不守之?”
“非也,道是道,可守之,亦可不守。就看道是何道也。”潘紫碧道。
“你?孺子不可教!”严挺好之袖首愤怒而去。
“你就是老顽固!”潘紫碧亦愤然道。
“姑娘,刚才你,”兰竹确实为刚才一事所惊讶不已,就像潘紫碧每次给她的惊喜般。对她所有事,往往不解之人是她兰竹。
“我也不懂,我也只是也是论事,乱套他人的话。”潘紫碧笑了,她道:“对此人,只可用之道,而论之道也。呵呵。”
可是,有一样事,她笑了出来的。严挺之是朝廷数一数二的老臣,他的到来,多数是为了太子的事。对太子的传闻,不好之事多得很。严挺之到来之事,与他的态度看来,是个不祥之兆。看来她闯了个大祸呢。
“小竹,陪我去一下书香阁。”
兰竹一时半刻不明白,潘紫碧这时又在想什么。到了书香阁,她不解问道:“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要找何物?”
见紫碧各处翻找着东西,当打开一幅字画时,她整个人明亮了起来。道:“找到了。”
“姑娘,你要这个干嘛?”
“却赔罪啊。”她边卷起字画,边道:“今天冒犯了严大人,却给他道个歉。”
“可是为何要这幅字画呢?”兰竹问她。
“这幅字画放在这里也是摆设而已。给人道歉,当然要有诚意。所以我想在这里,应该人们都喜欢王羲之的字画。”她作了解释。
“为何不送严大人他喜欢的呢?”兰竹道。
潘紫碧看着她,问她:“难道你有见解?”
兰竹笑了笑,对她说道:“我记得严大人他喜欢陶公的笔迹,自家里收藏了许多陶公作品。唯独缺少了陶公的一幅墨菊图。但我知道那幅墨菊图便在朝中某位大臣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