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临死嘱家人将其头挂在东门,说要观看越兵从这城门入吴。夫差闻言大怒,将伍子胥的头和尸体抛进了江中,然后决定五月下旬发兵攻齐,有敢反对者像伍子胥一样处置。消息传到东宫,太子友陷入了苦闷。
初夏的御花苑树木繁阴,榴花红火,阵阵蝉声一高一低地鸣叫着,吴王早朝下来,穿过花径,向东宫走来。不久,他将起兵北伐,在他离去之后,国政将有太子友暂掌,出兵前,他要将诸事对儿子作个交待。
忽然,他看见一株柳树下立着一位年轻人,那人手中执着弹弓,正挟弹持弓,仰头欲弹树上的黄雀。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太子友!
夫差大步过去,喊道:
“王儿,一早起来便是弹雀?”
蓦地一声,那黄雀“嘟”地惊起高飞,太子友回过头来,扭头见是吴王,叩拜道:
“孩儿清晨起来,闻秋蝉鸣于高树,便绕树观看,望见秋蝉只顾长鸣,却不知有只螳螂顺着枝条,捕捉秋蝉,那螳螂刚欲蚕食秋蝉,不知黄雀躲在树丛,欲啄螳螂,黄雀一心只顾螳螂,却不知孩儿挟弹持弓,欲弹黄雀,孩儿只顾弹雀,却不知父王在背后唤我,这一喊,那雀便飞走了。”
吴王命太子友起来,微笑说:“这是贪前利而不顾后忧,天下愚蠢的,莫过于此了。”
太子友立起身来,说道:
“齐国欺侮弱小的鲁国,却不知吴正窥视着它,吴国要去打齐国,却不知别的国家正在暗中算计着它。父王,何必劳师千里,到遥远的中原去征伐呢,这用兵可不能随便的,何必打来打去,兵者大事,事关吴国的安全。”
吴王斥责道:
“这是伍子胥之余唾,你若再说,孤便不认你这个儿子!你已不小了。此番出兵,这守国的重任就由你担当起来,另还将派王子地,王子山,王孙弥庸辅助你,回宫去吧。”太子友悚然而退。
半月后,吴王留太子友守国,王子地,王子山,王孙弥庸辅之,然后悉起倾国兵力挥师北上,西施亦被带上随军同行,一场经数年准备、持久激烈的血战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