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听到里面有响动,推门进来,可唬住了,一时不知所措。前面殿里还搁着良妃的灵柩,婉兮不想多生事,便摆手只道自己无事,调整呼吸这才到前殿来。远远望着几个朝服的官员来吊唁,婉兮一上前,八福晋便说:“喏,是十四福晋。”
“十四爷新娶的福晋?”
婉兮抬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异邦模样的官员,是钦天监的苏尔特哈什。他一闪避,身后露出一个人来,是四爷。婉兮微微一怔,忆起婚礼时东珠拿来的书信,不由得多望了几眼四爷。刚才在兴庆阁里照顾她休息的宫女跑过来说:“十四福晋,太医来了。”婉兮虽说让她不要做声,可是这小丫头哪里敢耽搁,早命人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把了脉,这几厢福晋还以为她害喜,这新婚才一日,说出去只怕让人笑话,宫里的人整日都爱看旁人的笑话,都等着听好戏呢,那知太医把脉把了半晌,也说不原因,还是说太虚弱了,太让人失望了。太医开了些常用的方子让她好生调息。
苏尔特哈什微微一顿,心里涌上来另一件事。四爷祭奠了良妃要下山去,苏尔特哈什借故有事,留在山上,他从殿里出来,拦住一个小宫女,让她进去说十四爷在外面让十四福晋出来一趟。小宫女进去了片刻,婉兮便跟出来了。
她见了苏尔特哈什,心里一怔。
苏尔特哈什却说:“开门见山吧,也不绕圈子了。在下是钦天监的官员,虽不能说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以前跟师兄在西藏学过几年异术。你原本不是这世间的人,与十四爷成婚的人,原本也不是你。”婉兮心里猛然一跳,更是敛声听他问道:“今天这种事情是第一次么?”他是说她吐血的事情,婉兮微微点头,说:“前些日子有点晕症,如今才严重起来。”
苏尔特哈什说:“这世间一切有因有果,历史是因,你便是果,没有你所存在的历史,你便是不会存在。”
婉兮问道:“什么意思?”
苏尔特哈什说:“你改变了你所存在的历史。”
婉兮恍然大悟,这是她生病的原因,难道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与十四爷成婚?
苏尔特哈什说:“你好自为之。”
苏尔特哈什正想离开时,婉兮叫住了他:“我当日在冰床之上,做法的人是你,对不对?”
苏尔特哈什只得承认,婉兮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那个人是谁?”把她从火车上带走的那个人是谁?
苏尔特哈什说:“我也想知道,所以才让你重新回忆一次当日的情景。”他这样说,婉兮也困惑了,还想问什么,却见十四贝勒府里的那日苏拿了暖衣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