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日在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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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拔剑四顾心茫然

奶干在外界第55天。

奶干、早苗、八云紫以及八意永琳,直接通过隙间来到了纽约时代广场。

由于跨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在这里,时间依旧是前一天。

夜里的时代广场,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凭空出现的四人顿时引起了大量美国人的围观。奶干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惊呼连连的老外们,很快认出了上镜率颇高的自己和早苗,然后纷纷掏出数码设备开始拍摄。

一位大胆的黑人小伙,凑上来跟奶干说话:“嘿,兄弟,你们来美国是想干什么?”

“开演唱会呀~”奶干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虽然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来调整休息,但是奶干依旧感到精神疲惫。

躺在床上,一闭眼便是尸山血海,无数似曾相识的面容在脑海里徘徊,随即又会化为流血的狰狞面孔向着奶干扑来……做了一晚上噩梦的奶干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奶干没打算矫情什么,不打算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也没打算为此就寻死觅活,但是要像一些影视作品里的角色那样,喊着什么“我会背负着这份罪孽!”或“连带着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这样帅(zhong)气(er)的台词,然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神经大条的继续睡觉,奶干也是做不到的。这很正常,对普通人来说,白天跟人狠狠吵了一架晚上都会睡不着呢。

……

“这两天,没有见到辉夜姬了呢?”在边上,八云紫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周围的美国民众们,一边貌似不经意地向正在施法的八意永琳搭腔道。

“家里来了客人,辉夜正在招待呢。”八意永琳平淡的回答。

八云紫眯了眯眼,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一次,没有选择在荒郊野外,偷偷摸摸地施法、上天,也是有着各方面的考虑的。

八意永琳依旧在施法,小奶干在勉强地应付着热情的美国民众,小早苗则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眉间隐隐透着焦虑……莫非你也感觉到了什么?这两天,妖怪贤者好几次心血来潮,从睡梦中醒来,像是要大祸临头般头皮发麻,茫然四顾却找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千思百想也发现不了危险将会来自何方。

“完成了。”八意永琳淡淡的话音打断了妖怪贤者的思绪。

一条古旧的走廊出现纽约时代广场的中央,长长的圆弧像是一道彩虹,架向那深邃的夜空。

永远永远的走廊,这条走廊是给什么人看的狂像吗。过于接近月之记忆,对于妖怪来说,既怀念,又淡薄。

八云紫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外围的奶干和早苗,周围人群突然高涨起来的喧哗声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小奶干,小早苗,该出发咯~”

然而奶干和早苗并没有回应,只是愣愣地看向天空。

天空?

一股巨大的不详感在八云紫心底升起,她缓缓抬起了头。

苍穹之上,一大一小两轮银盘正高高悬挂在天幕之中。

略小一些的,是原本的月亮,而在它下方,那轮散发着惨白色不详银光的,却并不是八意永琳所制造的虚伪之月。

因为如同上次一样,奶干他们的舞台,一直是隐藏着的,肉眼并无法看见,通过法术后才投影到整个天空。

“你……”八云紫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八意永琳,妖异的月光将八云紫的脸映得惨白。

“与我无关。”八意永琳凝视着那轮银月,叹了口气,“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这一条路……”

妖怪贤者感到了不可抑制的狂怒。

“你阻止不了他的!”八意永琳收回了目光,看着八云紫正要迈入隙间的背影说道,“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必然做好万全的准备。”

八云紫没有回头,身形顿了顿,然后消失在隙间里。

……

地球的另一边,日本刚刚迎来获得新生后的第二个早晨。

大谷伫立在东京天空树的顶端,凝视着天边的那一缕晨曦,久久没有动作。

烟烧到了手指,大谷低头,嗤笑了一声,将烟蒂弹出了栏杆。

“这位先生!”一位保安出现在入口,“上面很危险,是游客禁止区域。”

大谷穿过了下面一层给游客观景的环形走廊,偷偷溜到到了上方,没有玻璃墙遮挡,六百米高空的风吹得大谷衣抉飘飘。

大谷回头看着神情有些紧张,犹豫着却不敢快速冲过来,只敢缓缓靠近的保安,嘴角拉出一抹弧度:“放心,我不想死。”

保安闻言松了一口:“呼,总之,我们先下去,这里太危险了……”

“但是我更害怕,有一天,被人遗忘……或者遗忘了什么,却不自知,”大谷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妖怪,有些东西,你们是永远也夺不走的。”

双手在栏杆上一撑,大谷的身体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就这样,将保安的惊呼,和这一个仍然还有稍许留恋的世界,留在了身后。

……

“我要继续唱。”早苗收回了望着天空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走廊,古旧的走廊幽深而宁静,但却和这繁华的都市背景格格不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奶干不可置信地望向早苗。

“你来吗?”

奶干很想对着早苗大喊,演唱会?唱歌?收集信仰?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世界都要毁灭了啊!那轮不详的银月,就是月都人最终的反击啊!

原来,不需要全面战争,不需要大举入侵,仅仅只需要模仿八意永琳,在天上制造一颗月亮,然后……松开手,啪的一声,于是世界就清净了!真的?这是真的?我在做梦?奶干依旧不能相信自己刚刚意识到的这个恐怖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奶干的脑子一团乱麻,心脏一阵阵的抽紧,几乎要无法呼吸。明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不是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幻想乡的生存问题就要解决了。在这种时候,月之都却突然跳了出来,一出来,就是这样决绝的两败俱伤,这样狠戾的不死不休。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奶干感到手心一热,一个硬物被塞到手中,抬起头,便是早苗幽深的眸子,碧绿的眼眸中,藏着太多奶干看不懂的情绪。

“帮我跟妈妈说……对不起。”说完这句,早苗便扭头冲进了那条古旧的长廊——通往虚伪之月的唯一通道。

奶干拿着手机,愣愣地看着早苗的背影随着长廊,一点点模糊,消失在空气中。奶干回头,八云紫和八意永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失去了踪影。

夜里的时代广场依旧热闹喧嚣,奶干却什么也听不到。站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国佬当中,奶干只感觉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纽约的夜景在奶干眼中扭曲成光陆怪离的色块。

奶干缩了缩身体,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