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陋室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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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场君与南楚子为友》

龙场君,西南黔地人士,年近不惑,古道热肠,风雅卓绝,习百家之术,晓历代兴亡,观古今之变。

南楚子,长沙郡属小子,三十有余,纵诞奇谲,特立标格,粗孔孟之学,略子家之说,览司马之史。

龙场君与南楚子为友,品茗对坐,南楚子欲有言,啜茗而止,曰:龙场君,汝诗入生活,生活化诗,骚气十足也!

龙场君曰:我心光明,诗以言志矣!

南楚子,平日自诩诗词达人,今日得见龙场君,顿感技痒,即兴打油诗一首:

吾有兄一枚,骚气十分足;

若问他是谁?京东一条龙。

龙场君眉开眼笑,略一沉吟,畅然诗曰:

佳弟南楚子,才华动京城;

课通天下志,九州任意行。

南楚子志达意满,甚是惬意,曰:诗虽人之性情所在,然不足以媲美水浒英雄聚义堂之乐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之愿也,虽死无憾!

猝然赋诗,诗曰:

酒肉穿肠过,灵山在心间;

世人死修持,我学维摩诘。

席间谈及尘世之乐与佛道之理,南楚子欲以诗辨理,诗曰:

人在风月场,便成风月人;

我醉花间下,不负落花魂。

龙场君纵论孔孟君子之道,唯“诚意正心,克己修身”最为紧要。又言及佛之智慧乃“以愿导行,以行辅愿”尔。驳曰:

昨日风月场,今朝跪阎王;

小鬼年年多,君子当自强。

龙场君乃阳明先生之门徒,南楚子慕桃花庵主之遗风,此二人皆大明奇才,同处一时,命运迥然。南楚子又自封当代魏晋名士,曰:

君子有真伪,我愿做小鬼;

风流纵枉死,潇洒走一回。

龙场君素知南楚子任性放达,然不忍其不容于当世,悲苦一生,家有老母,尚需慰籍,遂以佛理点化,曰:

君子有真伪,风流鬼最悲;

十八地狱下,永世不轮回。

南楚子闻言,心知其意,然不为所动,诘曰:

轮回皆由业,我不住心为;

无间有地藏,不止风流鬼!

甲辰年(2024年),南楚子殁,年三十九。龙场君闻讯,叹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