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娟子叫住了我,说想同我一起吃饭。我们到食堂里打了两个菜,找座位时碰到了全向瑞,他神情默然走过我们身边,一句话也没有。
“小泉,晓菲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找到了座位,相对而坐,娟子攥着筷子扭捏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什么?”
娟子说,有次晓菲在外面喝醉了回来说,我为了抢龚兆霆才与全向瑞分手。我说你信吗?娟子说不知道,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好乱,她还告诉我晓菲又和那个研究生在一起了,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忘不了龚兆霆却又很快跟别人好了呢?
“可能她很需要有个人安慰她吧!”
“小泉,我以前就觉得你跟我们都不一样。”娟子慢吞吞地吃着炸鸡翅,“你和全向瑞在一起时,你的心没在他身上,因为你脸上从来没有校园女孩谈恋爱时该有的快乐。倒是你跟他分开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变得开朗爱笑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像晓菲说的与龚兆霆有关,但我们四个的关系的确是越来越糟。我们要一起生活四年,真希望这四年之后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现在看来,肯定是不可能了。晓菲对我的恨别说朋友,就是陌路人都做不成。因为晓菲,娟子与我的隔阂肯定也是除不去了。无所谓了,现在除了韧哥我也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人,朋友本来就是缘分,就跟爱人一样。
午饭时间客人不多,我与默默一起出去买饭,顺便到附近的小店转转。默默忽然很想去洗手间,我让她忍一忍走两步就回玛索了,她不听钻进了一家麦当劳。
街角是一家婚纱摄影公司,我走过去看着橱窗里的婚纱。简单的样式,插肩立领,没有花纹,与旁边那些加了花加了蝴蝶结的繁杂样式比起来倒显得精致。
不远处,一个卖报的小贩刚出来摆摊,扫了一遍货架上的报纸和杂志,我随手拿起一本。
娄氏……乐氏……喜结良缘?
“小姐,你买不买?”
望着小贩,我恍恍然把那本杂志放了回去,往街的另一边走去。
明天就是平安夜,他说他会争取回来,他说争取了就肯定能回来。那是他父母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他不能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回答我的。
我穿着单薄的线衣走上阳台,手里拿了杯白酒,一遍又一遍拨叫着韧哥的号码,电话里却只有一个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想骗自己都不行呢。
就在几个小时前,某个频道播放了韧哥与乐青订婚礼的片断,我就差拿着放大镜趴在电视上辨认那个穿着燕尾服的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他没有回来,因为他要牵着未婚妻的手接受众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