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明白,我装昏迷,积极地寻找外逃的出路,假装妥协再自杀,为了离开这里离开他,我做的一切他都明白,而他,就像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冷漠地看着笼子里面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有本事能从笼子里逃出去的小白鼠,他的目的不是让小白鼠死,而是要看看小白鼠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疯狂。
我拔去手背上的针头,下床时发现自己身着一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不得不承认,韧哥已经成功地激起了我所有的愤怒,大步地走到楼梯口我突然停住,楼下似乎来了客人的样子。
“与显登的合作都谈成这么久了,你还迟迟不回家,天天呆在这旧别墅里是什么意思?”
楼梯的转角处,没有灯光,我隐在黑影中,清楚地看到了楼下的人。
韧哥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根烟,娄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周身依然散发着贵气,只是腰背有些佝偻,秘书坐在她身旁,身后站着几个跟班。
“你倒是说话啊!”
略显颤巍的声音隐含怒气,韧哥又吸了两口,才答道:“您派的人没有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您吗?”
“你——”娄老夫人站起身,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韧哥,“当真为了跟那个狐狸精鬼混,连家都不要了?”
“要,怎么敢不要呢?”韧哥转过身,话虽恭敬语气却是冷冰冰的,“这里没有什么狐狸精,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你这个逆子!”娄老夫人上前,骂得痛心疾首,“我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冤家?什么时候你能让我省点心?这些年,青儿为你为咱们娄家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情,跟了你之后,你连一天好脸色都没给过人家,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啊!青儿才是你正牌的老婆,那个狐狸精她算个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感觉,不是让她插手铄沣的事务了吗?下个月好像有个慈善晚会,到了时间别忘了通知我,别没有与您能干的儿媳妇一同进场破坏了我们模范夫妻的形象。”
娄老夫人站起身走到韧哥身前,扬手给了韧哥一巴掌,许是岁数大了,一巴掌下去她竟有些站不稳,坐在沙发上的秘书及时起身扶住了她。
“你简直无药可救!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却要老婆在家给你看着生意,你这总裁当得倒是轻松啊!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给我回去,不然别怪做妈的不客气!”
“您对儿子客气过吗?”
韧哥看着娄老夫人的眼神竟有些复杂,娄老夫人却不看他,只吆喝了一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回到房间,我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