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扇子？”
李慕茫然，皱眉道，“你不是说要还银两吗？怎送我这把鹅毛扇子？”
说时将其接过打量一番。见这扇子鹅毛甚白，唯顶部一圈儿灰羽，鸡心状。手工而成，倒是十分精巧。
“呵呵，以扇抵扇，这才是真正的‘两清’啊。”扶云勾唇，笑得极是狡黠。
“以扇抵扇……？”
李慕瞥她一眼，复吟一句，眸中暗光一闪，随即哂笑道，“扶姑娘倒是心思缜密。”
扶云略微一诧，也不由苦笑：“原来先生早就知晓了。”
“无妨。女子在外，扮成男装也的确方便行事一些。”
李慕淡淡说道，目光却是转移去了栅栏边的阮氏三人，脸上的表情瞬息间变得有些莫测，“那三人……是你专程找来的么？”
“倒也非‘专程’。”
扶云莞尔，同顺着李慕的目光而去，“只是路上碰到了，顺便也就带来了。”
“好一个‘顺便’！”
李慕沉声叱道，眉目间夹带一丝阴沉，“现在你也看到了，你所谓的‘顺便’是如何让沂儿大发雷霆的？”
“呃……这、这的确是我草率了。”
扶云叹口气，低声恭敬道，“还望先生能替扶云向沂儿说声‘抱歉’。”
“道歉也就罢了。”
李慕闻言略一摆手，沉吟道，“既来之则安之。你走吧，事后我会跟沂儿好好谈一谈。”
“多谢先生了。”
事已至此，扶云只得识相地离开。
穿花堂，弄柳巷。一路带着三个拖油瓶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算走到了闹市。扶云摇着纸扇，步履悠闲，眼角却瞥见身后三只可怜虫望着包子铺流口水。
细想片刻，终究还是拗不过，转身进了临边的春来饭馆。
一盘花生米，一壶清茶。
优雅入座，纸扇缓拢。上好丝质袖口擦过桌沿一角，轻执茶杯，小酌一口。扶云垂眸，望向对座三人，细月弯眉不经意间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