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牛肉,五笼馒头,一壶烧刀子酒。
阮氏三兄弟埋头苦干,大快朵颐。许是动静太大,一时间竟引来不少目光。邻桌几位似是文雅人,见此状景更是诧异的掉了手中玉筷。
不稍时,桌上只余残渣冷羹。阮氏三兄弟抬起满是祈盼的脸,扶云暗自叹气,却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阮三极是高兴,高喝道:“小二——!”
过至片刻,无人回答。
“怎么回事……?”阮三皱眉,又唤了一次,却仍是无人反应。
于是四人,哦不,应说是整个春来饭馆二楼的人都抬起了头。然后,又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盘花生米,一壶清茶。
扶云展开纸扇,凤眸微眯。来回打量一眼,竟禁不住嗤笑一声,暗叹对方和自己还真是分外‘有缘’。
春来饭馆二楼正堂,拐角处一张并不起眼的木桌。桌边人一袭绛紫长衫,流云青丝,正静静地喝着盏中茶。
细碎金光从窗扉中流泻而入,尘埃飞舞。桌子上,一柄嵌着红玉宝石的细长剑鞘泛着犹如血染般的华光异彩。
盏茶落,潋滟紫。鬼惑之眸抬起之时,另一柄金羽钢刀擦过茶杯上的瓷花重重砍到了桌子上。
轰的一声,木桌以摧枯拉朽之势迸裂成了两瓣。
春来饭馆内顿时鸦雀无声。
木屑纷扬未成埃,紫眸美人未启口。只片刻时间,楼内摔盆跌碗声此起彼伏,各种惨烈呼叫不绝于耳。
不知是干脆吓傻了还是如何,扶云一览楼内,发现除却自己和邻桌那一对儿文人雅士,其他人基本全都作鸟兽散。
嗯,还有春来饭馆掌柜的,正躲在楼道罅隙间偷偷抹着眼泪。
“万俟紫钊,汝之命,今日定要断送吾金翎斩之下!”
狠狠朝那金翎斩吐了口唾沫,男子用力摩擦着斩刃,毒辣的语气连同尖锐的眼神一同刮向那绛紫衣裳之人。
然紫眸美人并没有看他一眼。
盏中茶还在,清香萦绕。细雾袅袅腾空散,一双紫眸还似隔着一层雪丝薄纱,看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