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外面看来,已经是知道他身上受伤无数,但,却也只有在破开衣服与那些坏死的肌肤之后,才能知道,这其中藏着的伤口,究竟有多么的深,这其中样子,又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很难想像,他,就是顶着这么些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的伤口,再继续不断地战斗着的,挥剑破敌,在这光辉同时,血行加速之中,又有多少处伤口重新崩裂开,有因此流了多少血……
惊讶之际,却就听她突地说道,“你无须如此惊讶,当日给你医治之时,伤口也并不比这个少的。”这样一句话出来,终于是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此间,虽是依旧担心这伤势该如何医治,但却也因此清楚了,自己当日所受的伤,既然也可以完全医治得好,那钟云的伤估计也是可以的了。想及如此,心情旋即是放松了许多分。再看身前,这月姑娘早已经是将之前的那处伤口处置完好,并是绑上了药巾愈合,此时,已然是将钟云背上另一处的皮肉给割开了。此一处,从外面看便是一种紫红之色,带着些许淤创,这一下才只是一刀,此间皮肉就已然是向两边溃散而去,如此状况,可见其中的真气冲突。
也是啊,这地方正是筋脉冲要之处,此处联系腰部,腿脚,看这伤势,估计是其中藏了什么真气激发,直接与对方对上了一击,结果两股劲气相撞,互相冲击,对向他的这一股力气没地方去处,只能是顺着筋脉上来,冲击到了背上,到了这里筋脉较稳如是这万里黄河翻山越岭,终是到了河南一片平坦地界,一下子这滚滚泥沙便沉积了下去一样,便在这里,留下了这么一出伤势……这一下看来,真是奇怪啊,这一个少年究竟是练的什么功夫,竟是要将所聚之劲力只是发出半数,而留下半数,也就是这样,才能让他在于对方极其强横的劲力霸道对抗之时,可以有所缓冲,不至于在关键地方骨断筋折……
他虽不清楚这绝术之奥义,即积累劲势,依靠步法变速连接变换,来帮助手中剑法,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但毕竟是于武道有所成之人,能够看得出这其中的要紧之处。很清楚,这的确是一个有所奥义之法,其中自如收放,也的确需要特殊的天赋,但是,这却并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此积聚内息,必有进退,若是对方劲气之中含着毒力,这毒质变就可以顺着他的筋脉逆行上去,直接冲击身体心脉,如此一番,无论是在那个地方对他施以毒攻,都是他怎么也无法防备的了,除非是有足够强的真力加以抗衡,那如此一来,每次便都可能是命悬一线,稍有不注意之处,便会完完全全伤在自己的奥义之上。
一直这般想着,但却终究不得不将思绪回转,因为,眼前,就在他如此近的距离之处,那一个人的伤口,似乎又有了它数的异变。也就是这一处伤口,随着这一刀破开皮肉,其中直接是许些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正打算那手中方巾去给他止血,却就被月姑娘拦住了,仔细一看,方才发现这些血液,竟完完全全是黑色的,昏暗之中,却似乎又带着一种特殊的光亮,格外的耀眼,也同时让见者生悸……
忍不住微微惊呼,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月姑娘,但却见她面不改色,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直接是拿了另一块质地相较粗糙些的棕布,擦在了钟云的伤口上,或许这一块布上真有什么奥妙玄机,只是片刻功夫,便将之前所残留下的黑色血渍尽数吸去了,这一下才终于是将其中的伤口完全显露出来。只见其中各种暗黄浅红,肌理分布,筋肉纵横等等本是深深隐藏在体表之下的,如今皆是清晰可见。
随即就见月姑娘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是抬手上去,向着其中一处肌肉上擦了些药水,看来该就是这一处受了冲击,有了破损,才压迫出了如此重的瘀伤。正打算要长长地出一口气,却就听月姑娘直接说道,“针包!”这一次的一番呼喝出来,直接是让他心下一紧,针包,虽依旧是想也不想就从桌上挑拣过来,但也还是忍不住有所思量,她这是打算缝什么东西,要用这绣花的针线包……等等,莫不是要缝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