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太祖妃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日出了元岘宫,舞昕顺着来时的小径缓步而行,闭眸勾起唇角,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清爽无比,树丛深处一阵沙沙作响,她停下脚步,淡定微笑。
“你果然来了。”那语调平静而自信,使得树丛中央的人微微一颤。
“既然知道我会来,还敢如此一人独行?”声音锋芒毕露,待那人走近现身,舞昕笑迎,并微微福身。“太祖妃娘娘。”
“你果是胆识过人啊!”印菲仪锐利的目光透视着那张冰魄面具,欲将其看透,却迎来了那双明亮清冽的眸子,不由得一怔,又道:“我真想看看这面具底下到底是何种模样!”竟每次相见都能如此震慑人心。后面的话她隐含在心底,并未出口。
“娘娘今日为何而来?”舞昕眼中尽是笑意,莫可名状的笑反而使印菲仪无可适从。
“以王女之慧,既然已是猜出本宫会来与你一会,怕也该知道本宫为何而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印菲仪话音一落,便从袖中滑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直直指向舞昕的喉间。
“娘娘若是杀了我,如何与他人交代?”舞昕淡定而问。
“本宫需与何人交代?”印菲仪冷哼,笑言:“你遇刺于宫中,与本宫何干?”
“安王。”
果然,舞昕此话一出,印菲仪持着匕首的手微微一抖,目露狰狞之色,“你果然在利用羽儿!”印菲仪想起自那日于夕涯阁中刺杀忆痕时因南羽的出现而无果之后,近日来时他更是刻暗中阻拦自己,心中恨意更深。
“娘娘,此言差矣。”舞昕惋惜道:“我与安王殿下君子知交,并未如娘娘所言那般不堪!只是那日于夕涯阁中,是娘娘自己暴露了身份,又何以怪责舞昕利用安王?”
“你与你父皆是善辩之人,心机甚深,不足以为信!”印菲仪咬牙道:“那夜我居然为你蒙蔽,始料不及你身旁之人竟是灭我印门一族之凶!说!那人现在何处?”匕首逼近舞昕光洁的颈项,刀身上映出印菲仪那不足以言喻的恨。
“娘娘,您又错了!”舞昕闭眸而言。
“本宫何错之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娘娘仔细想想,若是你我双方皆两败俱伤,最后受益的便是那幕后欲加害我们的人。”舞昕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子,道:“虽然我暂时不明白个中缘由,亦无十足的证据去证明,但却可以清楚地告诉娘娘,真正想致您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你以为本宫还会再相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