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昕看着南煜,眸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心中自是一番涟漪,她不留痕迹地避开那炽热的目光,回身望去,朱唇轻启——
“爹。”
只是四目相对之后竟是无语。
他的眼中藏着分明的恨意。
她的眸间一片清明。
舞昕微微欠身,清幽的声音缓缓道:“陛下,吾父万万斩不得!”
南煜起身步下高台,目光未离舞昕面容之上,“绝相意图谋反,举兵逼宫,如此行为已是天理不容,为何本王斩他不得?”
舞昕闻言,衣炔轻轻飘起,单膝跪地,众人心头一颤,只听见那泉涧般清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看时她已双手执着一封信函齐眉高抬,“望陛下念在吾父为三朝重臣,曾有功于朝纲的情份上,饶了吾父一命,舞昕献书函一封,望陛下开恩。”
福子接过书函,南煜一手负于背后紧握成拳,另一手接过,半晌后,打开舞昕所呈上的信函,南煜抿唇,信中字字刺目,句句锥心,坚毅的俊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双眼中丝丝刺痛闪现,执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气愤地将手中信件拧成一团,却无法丢出去,久久之后——
“将绝相暂押,择日御审。”
“诺。”监斩官齐声道。
闻言,绝景臣闭眸,莫名一笑,伴随着寒风阵阵,不知是喜?是悲?是嘲?是凄?
舞昕一直垂首跪地未起,直到眼前一双明黄颜色的靴子浮现于前,身子被南煜狠狠拉起,她方才抬眸望进那满布愤恨的眼中,她无言,他只是看着她,久久之后,耳边徒留一句——
“这便是你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