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望着他难解的眸子莞尔一笑,欠身后抬步幽然离去,独留他一人浸淫于月色之间。
那一夜,他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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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那夜她脱口而出的一问之后,便不再见到那人,终是无法割弃。
南煜也好,东睿也罢,皆是一样。
他们为王,天下与红颜,孰轻孰重,心中自是有着一番掂量。
自嘲的笑意在唇边泛散开去,为何一次又一次都还是如此天真?若是她可如那些后宫女子般懵懂无知或许乃是一件美事,可惜……一切皆怪自己贪心了……
那一夜,见他顿时沉默的模样霎时间寒了心……
“……娘、娘娘……”朝日的轻唤在耳边幽幽传来,舞昕回过神,便见一个福子跪在跟前,手中端着一个锦盒。
“启禀娘娘,此乃各地进贡的千年人参,陛下特赐予娘娘。”福子言落,随着舞昕轻轻抬起的手起身,舞昕看了一眼,将目光落在那福子的脸上,伸手以一指抬起福子的下巴,眯起眼审视着,然后轻佻地笑言:“宫中竟有此等颜色?可惜了啊!”言落便以食指顺着福子柔嫩的左脸抚着,笑得轻浮妖媚。
见着舞昕此等惑人之姿,又做出这般逾越之举,福子惊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只是愣在当场口不能言。
舞昕止住手中的动作,吩咐了旁边亦是惊讶不语的然女将陛下所赐的人参收起。福子见舞昕转身便匆忙地起身离去,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舞昕缓步而行,迎面便见四妃正来向自己请安。
或是之前自己有心戏弄,以致后宫妃嫔皆以为东睿夜夜驾临凤栖宫,原本的放肆之举已不复见,众人的请安更加勤了几分。
“免礼。”舞昕一手微抬,一手以两指按压着太阳穴。
见舞昕如此之状,四妃相视一眼后,玉妃上前轻声问道:“娘娘凤体是否欠安?是否需要宣御医……”
“不必麻烦,本宫无碍,玉妃费心了。”
丽妃闻言,扭头看向方才匆匆离去的福子,便插口道:“定是那些宫人侍候不周,待臣妾好生教导一番才是。”玉妃则垂眸不语。
舞昕勾起唇角,眼中印着玉妃那一闪而逝的眸光,心中自成一计。于是刻意娇嗔道:“不关宫人之事,只是陛下……”言尽于此,舞昕掩面羞赧一笑,故作小女子娇羞之态。
四妃见此,心中皆是嫉恨不已,偌大的宫殿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舞昕魅惑一笑,又言:“本宫累了,尔等先行退下吧。”言刚落,舞昕又似忆起什么似的,吩咐着站在一旁手执锦盒的然女,“然女,将陛下方才赏赐的人参给四妃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