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睿与南岷一路上相谈甚欢,时不时回首望着身后的车厢,终于进了城,东睿便提议着在一家酒楼歇息留宿。
刚刚落座,耳边便传来一阵叫好声——
“小二,外间何事如此闹腾?”东睿拍着身上的尘埃,微微扯着嘴角。
见东睿等人衣着光鲜亮丽,小二急忙迎了上去,边倒着茶边叨磕着:“客官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儿最出名的便是那说书先生的段子,这不!客官来的真是时候!今天的桥段可是新的!”
“哦?”东睿抿着唇,倒是来了兴趣,舞昕与南岷却没多大的兴致,径自喝起茶来。“是何桥段?”
“月兄喜欢听段子?”南岷搁下杯子,轻笑了起来。东睿为了路上方便,便以月白自称。
东睿尚未回应,舞昕却接下话来,凉凉的声音清魅若幽:“夫君就是喜欢闹腾。”意有所指的轻言引来东睿眉尖轻拢,抬眸望去,见舞昕眼底隐含的笑意,便知她乃是有心揶揄他,倒也不恼,一味地摇首,唇角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舞昕抬起脸,对着南岷莞尔,目光清冽又带着几分妖魅之色,东睿敛敛心神,便以手抵着唇瓣,清了清喉咙,继续方才的话。岂料店小二一脸惊艳地注视着舞昕,尚未注意到这些动静,“咳咳——”东睿有些不悦,却未显现,只是那目光颇为幽怨地睨了睨舞昕,随即马上收回。
“啊……”店小二终于回过神来,立马躬着腰离去。
待店小二离开,耳边又传来一阵叫好声,东睿等人倒也细耳恭听起那说书的段子,只听见那说书先生一拍案,朗声说道——
“话说那绝氏王女和亲东朝,东王一见,惊为天人啊!此女面容清魅,犹如……”边渲染着绝氏舞昕之貌,又述说着东朝后宫一夜尽散之事,个中不乏一众女子争宠,东王受绝舞昕迷惑之说……
众人闻言,各怀心思。
南岷一脸忿忿不平之色,东睿倒是起了玩心,眼底泛起了丝丝玩味,舞昕挑了挑眉,倒是不言不语。只有朝日依旧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目光清澈地投向了酒楼下那车水马龙的街道。
东睿招来了店小二,问道:“今日说的是什么段子?”
店小二兴奋地回了句:“客官有所不知,今日先生说的乃是南天绝氏王女和亲东朝的段子。”
“哦?”舞昕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尖高高翘起,“这倒是新鲜。”
南岷抿唇不语,只是听着那说书人越说越加脸色不佳,待听到那人言及绝舞昕魅惑东王之时,南岷一气愤,将杯子震碎在手,偌大的酒楼欢闹的声音瞬间冷凝了下来。只听见南岷沉声呵斥道:“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