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书生倒是不肯就此罢休,继续揪着南岷的袖口,讥讽着:“敢情这般就走?乡亲们说说,这不是仗势欺人么?打完人便走!”看那势头好似要闹上一番。
舞昕缓缓起身,拆纤腰以细步,款款走近那跌坐在地的书生,莞尔一笑,胜却人间无数繁华锦绣,那男子瞬间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静默了下来,愣神般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周身恍若被下咒般无法动弹。舞昕将素手伸出,眼神明灭,看似惋惜般朱唇轻启:“妾身的弟弟少不更事,先生何必与之计较,反倒失了儒雅。”那声音极轻极轻的,可是酒楼中却人人可闻。
书生微微点了点头,便将手递向舞昕那悬在空中的纤手,岂知在他即将碰触到那素白的指尖时,不知为何,手掌仿佛遭到一阵电击,瞬间全身瘫痪在那,不得动弹,眼睛不置信地圆瞪,骨头裂开的声音微细地传到他的大脑神经,心中的恐惧扩散开去,对面那双美丽的眸子掠过一丝清魅的色彩,一时间他似乎明白了,惊得口不能言。
舞昕满意地看到那书生的模样,转过身子,依旧用那轻轻的声音说道:“夫君,这位先生不说书了吗?”那表情好似一不谙世事的无知妇孺。
酒楼中其他人目睹这一情景,瞧那妇人落落大方的模样,皆暗骂那说书人太过不讲情理,忿忿地散了。
“娘子,我们走吧。”东睿伸手牵过舞昕的手,亲昵地说着,临行时目光别有深意地瞥着那瘫痪的人,那好看的唇微微弯起。
南岷看那人坐在地上,一时之间不明状况,以为是被女子的美貌所惑而愣了神,心中更是一阵恼怒,怒瞪了他一眼便抬脚离去。
待众人散了后,那说书人被店小二扶进内室,竟是全身散了架般如软泥摊在椅子副扶边,用尽气力说了句:“通知主上,那人已经到了北国……”言落,沉重的眼皮缓缓垂下。此时,窗外一个影子悄声离去。
入夜,舞昕倚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圈着发丝,唇角微微翘起,目光潋滟地落在正坐在桌子旁品茗的东睿。
“小姐。”四胞胎其中两个如影魅般飘忽地来到房中,斜睨着一脸闲适的东睿,欲言又止,舞昕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但说无妨。”
“如您所料,那说书人乃是有人刻意安排在茶楼中,意在诋毁您的清誉。”
闻言,舞昕不怒反笑。
“风和霜二人如今正暗中跟着……”雪话到一半便让舞昕挥手制止了。“你们先下去。”
“诺。”身影伴着那声音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夫君,你认为乃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