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后,就没有做过梦。他缺失了梦,他一直痛苦的问自己,把梦交给它是否是一个错误。每一个夜他都会挣扎着入睡。直到那一天,那个女孩出现在它眼前。
她是一个喜欢微笑的女孩,他见到她时,她就是微笑地看着他。他习惯性称呼她“微笑天使”。朋友们喜欢叫她,玲。
他跟她说,他没有梦。她吃惊地看着他一般正经的神色。她问他,为什么他没有梦。他说,他的梦已经交给一只蝴蝶。她当时不信。还笑他的天真。他说,他自打梦见那只蝴蝶后,就真的没有做过一个梦。她静静地聆听他讲述那个梦和那只蝴蝶。
不久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她问他是否做过梦。他答案是,没有做过。
于是,她带他去那个地方——那棵枯树底下。她微笑地跟他说,问他是否听过风吟。他回答说,从没有听过。她告诉他,风从树枝间穿过,被树枝擦伤了身体。它也会痛苦。但风并不在乎这点小伤,它一直疯狂地穿过一棵又一棵树。它为了寻找它的梦而已。因为没有梦的痛苦远远大于这些皮肉之苦。风因无梦而痛苦地呻吟。只是人们听不到而已。他对她的话感到吃惊。她怎么会察觉到风的痛苦。他问她,怎么会知道风就是很痛苦。她回答,风就像他一样,没有梦,他认真听后,看着她那微笑的眼睛。他也微笑了。此后他常常梦见她的微笑。
她也很高兴他能拥有幸福的梦。她跟他说,她男友也是个很温和的人。她介绍了自己的男友给他认识。那是个很高大很温和的男生。别人都叫他男友,晨。他一见晨,就觉得他们是很幸福的一对。晨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温和。他也知道寒的那个关于盗梦蝴蝶的故事。就这样他们三人成了好朋友。玲就把寒当成了是自己的哥哥。因为她曾经跟寒说,要是寒能做哥哥就好了。寒不带丝毫犹豫地答应做她的哥哥。玲于是又微笑。寒从她那微笑的眼角可以察觉,其实她内心藏着一种不被人发现的痛苦。玲一直在装作坚强,。晨却丝毫不能感觉。
寒,找了个机会问玲,她是否在伪装了自己的痛苦。她颤抖地回答,没有。寒,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神,说她在说谎。她暗下脸色,慢慢低下头。他问她是否有什么痛苦。她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用沙哑地声音说,她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他身边。她说,她喜欢他在她身边,她喜欢那种感觉。她从小就没有那样的感觉过,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天使。她是一个被所有的亲人抛弃在街角的孩子。她见到他的那刻就感觉到,他就是她的亲人。她之所以能听到风的痛苦,就是因为她也在疯狂地寻找着被遗失的梦。他皱起了眉头,噙着着泪温和地对她说,他会永远是她哥。她的眼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也笑了。
可就在那天,晨来电,并满怀痛苦地跟寒说,玲出车祸了。肇事者逃走。他赶往玲住的医院。他赶到急救室门外,只有晨一个坐在木椅上,沉沉地低着头。他急匆匆地跑过去,问晨是怎么一回事,晨痛苦地流着泪,不知如何开口。他抓住他的双臂,使劲晃着。晨仍旧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瘫坐在椅子上。几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护士们愁苦地从里边走出来。他冲上去问医生,她的情况。医生只是摇了摇头。他激动地冲进急救室。只见玲被一块大白布遮盖着,他慢慢走近,满眼的泪水像是被冰冻了,挤得他的眼很痛很痛。他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而已。他希望,在他掀开那张白布后,仍能见到的是玲那迷人的微笑。仍能听到她那可爱的声音。他颤抖地手慢慢掀起了白布。她却永远地闭着眼睛。他使劲地呼唤“玲快醒醒,哥来了。玲快醒了,哥永远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伤……”,但是天使已经永远的告别了他,她孤独地来,依旧那么孤独地离开了。
玲的坟就在那棵枯树下。他在玲的坟前,低声地哭泣,他想让玲给他一点启示,他要揪出那个肇事者。他呼唤,可是永远没有回音。只听见风在痛苦地哭泣。晨出现在他身后,晨带着一束白花,走到坟前,轻轻地放下。他恨晨。他知道,晨是知道真相,可是晨却不告诉他。他站起来,对视着晨。他让晨永远离开。他说,他不欢迎晨来,玲也不喜欢。晨解释,希望寒能原谅他。并陈述说,那天只记得是一辆白色宝马车撞上玲。车牌号他没有记下。而对寒来说,晨根本就是在隐瞒。因为晨当时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自己不上去拦住车主;为什么不让警卫将车主拦下来,这一系列的疑问,让寒恨透晨。他觉得玲那微笑的眼睛不该相信这样的人。晨沉重地低着头离开了。
天黑了,弯月挂上了枯树梢。渺远地大地,跟他一样安静地沉浸在痛苦中。山头上几只怪鸟低沉悲戚的鸣叫,他站起来,一脸的怒火。山头上一群鸟惊叫起来,似乎受到惊吓,扑打着翅膀四散飞去。
后来,他在自己的博客里写了一篇《孤独的天使》的文章。他在文中恶骂肇事者,并痛陈晨的懦弱和自私。不久警察带走了他,说他涉嫌诽谤和攻击他人。此后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他似乎失去了关于盗梦蝴蝶和一个微笑天使的故事了。
后记:他因严重抑郁而致使得精神病后,就没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经精神病专家确诊,他患有先天性精神病。他犯病是由于过分刺激而激发了病根。在精神病院,他不再梦见那个微笑的女孩,也不在有那只盗梦的蝴蝶进入的梦里。他完全忘记了一切。而在晨的心中永远都堵不住他说谎的恐惧。他为了苟且偷安而欺骗了自己的良心。他一见到黑夜就吓倒,他害怕黑夜吞噬了自己。他经常会把现任女友幻想成玲。以至于他经常会变得疯狂。他失眠,他几乎不能做梦。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梦是什么,到底有没有实现他们的梦,也没有人知道。而他们的故事却成了别人的梦。
潘金莲告状
隐居多年的潘金莲在听说现在有两个省三个地方为争夺西门庆故里而闹得不可开交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跑到阳谷县县衙告状去了。
别看现在的潘金莲已经是人老珠黄,风光不再,但毕竟****过,大红大紫过,用当今的话来说,那也是名人,“粉丝”多着呢,那个西门庆不就是其中的一个么?凭什么现在你们为争西门庆的故里打得不可开交,而却把我冷落在一旁?你们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呀。再说,凭着多年的经验,我金莲明白,现在只要出了名,而无论是好名还是恶名,都可以收益丰厚。金莲我现在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我得借此闹他一闹,即使官司不成,也会招来许多眼球,让人们认识认识我潘金莲是何许人也,没准被哪个导演或者猎头发现,我老潘还会东山再起也说不定。
潘金莲打定了主意,于是简单化了化妆,描了描眉,扭动着一双三寸金莲上路了。
自然,现在的潘金莲和当初如出水芙蓉般的潘金莲已经是今非昔比,天上地下了。因此,潘金莲走在路上,面容俨然是个苍老的老妪,脸上皱纹堆积,腰背佝佝偻偻,目光浑浊无神。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个个青春靓丽,体态婀娜的年轻美貌的女子和潇洒倜傥,神采飞扬的男子,潘金莲只是嘿嘿冷笑:哼!想当年老娘风光的时候,你们哪个比得了?然而,毕竟青春不再,时光难追,伤了心的潘金莲还是忍不住落下了几行清泪。
“喂!你看着点儿!你差点碰翻了我的烧饼摊子!”一个声音很尖刻地叫起来,把潘金莲从回忆中扯到现实。她定睛看了看,只见身边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正在收拾着自己的烧饼担子。看那长相,似乎有些面熟。她努力地想了想,对了,这不是武大郎在世么?你看那眉眼,那身材,那举手投足,简直与武大郎一般无二。
“请问小兄弟,你是姓武么?”潘金莲很高兴地问。
“你管我姓什么?你是警察、还是居委会?买烧饼就掏钱,不买烧饼别当着我的路!”那矮个儿的男人不耐烦地说。潘金莲还想搭讪几句,可是,那矮个的男人已经把目光转向他处,扯开破锣般的嗓子吆喝到:“烧饼喽,祖传的武大烧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