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又是一痛。她喜爱栀子,熊赀因此常在衣襟上佩了栀子来讨好她。
记忆或许可以抹去。但潜意识里总会积淀下一些最珍惜的,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你过得还好吗?”她柔声问道。
“大好的时光,本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却睡在这草垛上晒太阳。你说我能好吗?”他盯着她的胸前看。
她从高处一路坠下,早已衣衫不整,露出胸上一片白生生的肌肤来。
“你……”他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肌肤这么白!又这么大方!我猜你一定是出生大户人家,身份高贵。”他的语气充满期待。
花灼灼见他看着自己的胸口,想起上一世熊赀跟她在一起的暧昧情景,不禁心中一酥。看他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心里已知他虽然落魄,身边定然是有女子相伴,否则不会这般大胆看她。
“也不是啦。”她谦虚地说。很快捕捉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她明白过来,他有野心无根基,急切地渴望找到一个渠道来得到权势。
她突然不忍心看他失望,便接着说:“我倒是有位表哥是朝中的上大夫,很有些权势。”
合欢的眼神果然又热切起来。
“你有娘子吗?”
合欢忸怩地道:“没有。我一无所有,哪个女子肯跟我?再说我也挺清高,一般的女子我瞧不上。”
“那,你……”她想追问他是不是有相好的,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回去。
她看着他英俊白皙的脸:“皮肤好就代表身份高贵么?你的皮肤也很好呢!”
他的眼神有些受伤,语气也粗厉起来:“是啊,我没有高贵的身份。让你见笑了!小姐,你可不可以从我身上下来?我有一个月没有洗澡,小心弄脏了你的绸衣!”
花灼灼没想到他这般敏感。便偏不从他身上下来,反而搂紧了他,在他身上嗅一嗅道:“你竟有一个月没有洗澡么?看起来很干净,闻起来也不臭啊!”
他有些意外地瞅着她。
“男子汉气量小,爱说赌气的话,可不太好!”
合欢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她松散开来的衣衫道:“也不完全是赌气的话。你这样压在我身上,我还真是不习惯。你们身份高贵的人行事就是不一样!”
花灼灼想起上一世夜夜都要趴在他胸口睡觉“折磨”他的日子,何等亲密!如今他竟说不习惯了。
心里一阵难过,轻声道:“并不是我行事不一样,而是……我一见到你就有种特别的亲切,像是曾经亲密的故人再度重逢。”
从他身上爬下,并排躺在他的身边:“这样你习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