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笑意盈然。“可惜人家不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放你独身一人在这里,不闻不问。”
“就是,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谁会喜欢。”西门晴跟着嘲笑,她已经知道莫惜是个女子,而且和大哥之间,什么事也没有,是别人误传而已。
“容若,你……”莫惜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踹他两脚,明知道她最介意的就是这一点,居然联合外人来讽刺,揭她伤疤。
可恼,可恶,可恨!
容若这次回来,总是与她针锋相对,她严重怀疑他回去,是受了什么刺激,把气撒在她身上。
“你回来是和我吵架的吗?”容若笑问,食指划过书页,从中间裂开一条缝,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经他这么一提,莫惜恍然想起来拿酒的,在原地跺了一脚离开。
确定她已经走远,容若侧目,看向西门晴。“她再不济,也是别人心中的宝,还论不到你来评价。”
“可是你刚刚……”西门晴嗫嚅道,是他先引的头,干嘛怪她呀!
“我可以说她,不代表别人也可以。”他笑的春情荡漾,就喜欢欺负她,看她吃憋的模样,那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将书搁下,他悠然起身,准备去帮莫惜送酒。轻盈的脚步渐行渐远,看都没看西门晴一眼。
西门晴纳闷,容若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只要有莫惜在,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
换上与她独处时,他脸上的笑容虽然也是温和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敢靠近他。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温馨的春风,轻轻拂醒大地。嫩绿的丛林,潺流的小溪,娇艳的野花,无不蕴含着无比蓬勃的生机。
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芳香。一缕优美的琴音在山间回荡,飘渺悠扬。
一个白衣男子走进竹屋,打断了琴声。他对着里面人道:“身处险境,犹能自娱自乐,你的确不是凡人。”
“能将我幽禁于此,阁下才是奇人。”里面人淡淡回道。
“你和清微是什么关系?”白衣男子问。
“他乃家师。”里面人平和道。
白衣男子了然一笑,声音轻柔如水,“那老头子,还没死?”那语气清和的像是在谈一件世最平常的事,而非诅骂的话语。
“托您的福,家师他身体健朗的很,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里面的人依旧平静对待。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缄默。
“她还没有认出你?”这次,换成里面的人发问。
“没有。”白衣男子简洁道。“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像是不想谈这个话题,他转身离开。
白影消失,琴音再起,似是在为他送行。
正月十五,元宵节。嘉阳城内到处悬挂着五色灯彩,彩灯上描绘了各种人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金光璀璨,极为壮观。
大街上,走着几个俊美非凡的男女,其中,以白衣男子的容貌最为出众。
莫惜东张西望,欣赏着四周的美丽景色。昨晚,屈儒逸约他们今天一起看花灯。容若原本不愿出来的,却被她硬拖出梅菀。半路上遇到西门晴和西门渊,于是,三人行,成了五人游。
“那边有踩高跷的,容若,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要不去看舞狮?”
“再不然去看扭秧歌?”
“……”
一路上,竟听到西门晴的小嘴在喋喋不休吵着看东赏西,而容若从始至终都是保持亲和的笑容,不置可否。
屈儒逸冷眼旁观,听而不闻。西门渊偶尔会斥责几句,叫她别胡闹。
但人家大小姐,自幼享尽万般宠爱千般呵护,哪吃他那一套?顶多让他逼急了,才肯稍停一会儿,却也只是安静一下,又恢复她活泼的性格。
“东街有猜灯谜活动,各位可要去观赏?”屈儒逸提出意见,以尽地主之宜。
“好啊!”
莫惜不管不顾,率先答应。
容若和西门渊互视一眼,点头,表示他们没意见,只有西门晴不太甘愿地耷拉着脑袋。
达到一致,他们一起向东街灯会走去。
东街相较西街要热闹一些,不少文人雅士围在花灯四周观看上面挂的谜题。
“哈哈,我知道那个题的谜底。”西门晴指着一个花灯上的谜题兴奋道。
莫惜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只见灯笼上写着几个金字大字:后村闺中听风声(打一字),她暗忖,绽颜一笑,她也猜出来了。
“是个‘封’字,对不对?”西门晴跳着,高兴地说出答案。
“姑娘好聪明,你猜对了,这个灯笼归你了。”摊主取下红灯递个红衣小姑娘。
每年灯会都会有猜谜活动,只要能猜出灯上的答案,就可以免费得到奖励,奖的东西各不相同。
西门晴欢喜接过,素手把玩着已经属于自己的花灯。
“我出一谜题,如果那位公子可以猜到,可得五两银子。”摊主环视四周青年才俊说。
“说来听听。”一个书生道。
摊主也不多作推辞,念出:“一钩西月生云脚,两顾倾心恬水边,打一四字常言。”
谜题一出,大家开始思考答案。
“我来试一下吧!”西门渊看无人应答,故开口。“酒后乱性。”
摊主让人把钱交出去,惊讶地道:“公子果然不凡,我这还有一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