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又是一番较量,西门渊才华横溢,每次都可以答出来,围观的人不断对他发出称赞之声。
莫惜对这方面兴致缺缺,看了一会儿,兀自往前方走去。四处都是红灯,有些眼花缭乱。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一个七彩琉璃灯上,看到它的一瞬间,她想起倾华琉璃色明眸。
悄然走过去,下意识地抚上它。
“对不起,公子,我们这个灯不卖?”老板以为有人要买走那花灯,上前告诫。
不卖啊,好可惜,莫惜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转身欲离开。
“公子,等等。”老板看到他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叫住他。“这灯虽然不卖,但你若能猜到上面的谜底,我到可以送给你。”
他把灯一转,让字面正对那蓝衣公子。
闻言,莫惜心底重新染起一丝希望。但当她看清谜题后,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
如果单是“洞房花烛”,她到可以猜出来。可是上面写着“洞房花烛夜打一药名”,她对药材一向不通,自然不知道。
“桔梗。”一道清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兀地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老板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略显为难地看着他们。
七彩灯是蓝衣公子先看中的,可是答案却是由白衣公子道出,这应该给谁是好呢?
像是看透老板的心思,容若含笑道:“给她吧!我是她的朋友。”走到莫惜身边,替老板做了决定。
老板点头,把灯递给蓝衣公子。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闻声,莫惜回头,看到屈儒逸和西门兄妹一起走过来。她向老板道了声谢,和容若迎向他们。
“哇,好漂亮的花灯。”比她这个好多了,西门晴打量莫惜手里提的花灯,惊呼。“咱们换一换,好不好?”
“对不起,西门小姐,如果是别的东西,我一定割爱相让,但这个花灯对我有重大意义,所以……”莫惜谦意一笑,解释。
“是小妹太不懂事了,让惜弟为难了。”西门渊赔笑,忽又责备自家妹子:“晴儿,还不给惜弟道歉。”
晴儿是家中独女,从小娇生惯养,真真是被宠坏了,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渊大哥,太客气了。”
“哼,假惺惺!”
西门晴压根不领情,冷哼一声,向前跑去。
“渊大哥,快去追她,深夜,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太安全。”莫惜急忙说,她虽不喜欢西门晴,却也不想她有意外,万一她赌气出了事,她也难逃责任。
不得已,西门渊只有不好意思地抱拳向三人告别。晴儿再不好,终究是他的妹妹。
就这样,一场灯会闹的不欢而散,找到西门晴后,大家也缺乏玩的兴趣,于是,各自打道回府。
澄澄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像镀上一层水银似的。莫惜坐在小亭中,静静地凝视晚上刚得到的七彩琉璃灯,像是透过它在看什么人。
片刻后,她抬首,黯然地望着一片星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家乡的亲人,一切可好?
她现在,深深体会到那些游子在外流浪,心里是何滋味。孤独、无助、彷徨、悲哀……
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一觉醒来后,发现已经回到现代。可惜,老天从不眷顾她。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异世界,只记得,当初和朋友在一块过生日,喝的酩酊大醉。然后,一觉醒来,已然身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本想着既然倒霉来到这里,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吧!谁知命运,又和她开了个玩笑,让她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提着灯笼走出小亭,不能想了,那只是自寻烦恼。她一路哼着小曲,故作潇洒。
“喂,你怎么了?”她突然叫住,不远处抱着肚子,不知要去哪儿的家丁。
“小的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厕,能不能麻烦莫少,帮小的把衣服送给容公子。”那家丁捂着肚子,一脸期盼地看着莫惜。
莫惜盯着他看一会儿,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干脆道:“去吧!”
那家丁说了声谢,飞快地朝茅厕的方向跑去。
莫惜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容若的房间在她隔壁,把衣服拿给他,算是顺路吧!
从灯会回来以后,容若说他有点累,在房里休息。
不屑片刻,来到他的屋前,她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里面响起容若惯有的温和声音。
莫惜推开门,轻手蹑脚进去,打算给他来个惊喜。她亲自给他送衣服,他应该感到荣幸吧!
“把衣服拿进来。”那温和的声音又响起,显然不知道来者是莫惜。
她应了一声,绕过屏风,直接走向内室。
“啊!”当她看清室内情形,惊呀一声,匆忙转过身。那个人,没告诉她,容若在沐浴埃!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她结结巴巴解释,不知如何是好。
理智清楚的告诉她,应该马上逃出去,不然,后果会很严重。但脚却不受控制,一步也不肯挪动。
“把衣服拿过来。”依旧是那句话,只是声音换成了轻柔如清泉的天籁。
“喔……”她硬着头皮,背对着他,慢吞吞地移过去。伸出手把衣服递出去,仍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手上一空,她重重地松了口气,仿佛之前拿的是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