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这位七皇子,行事做人甚为苛刻,凡事都要求最完美的,也就是说不是世上最美的东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楚文煜是怀着侥幸的心理,让他见莫惜的。莫惜长的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女人,以茈兰洵的性格,看见她后,也许会打消动她的念头。
茈兰洵打量眼前的女子,心里小小失望一下,和他想象当中实在差太远了。
“你真的是凤王的妻子?”不会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吧!
“如果你说的凤王,是倾华的话,那么,我便是了。”莫惜不以为然道。
嗯,说话幽默,倒不似那些呆板的女子,使他有了一丝兴趣。
“你和倾华感情怎么样?”他试探地问。
“情比石坚,至死不渝。”莫惜大声道,如同宣誓,搞不懂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早上,楚文煜突然派人来传她,去见芘兰洵,她自认不认识他,也未曾得罪过他。
茈兰洵斜睨旁边人的脸色,果然有了不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哈哈,有趣,有趣。
“如此情深,为何他死了,你不去殉情呢?”他坏笑,有意撩拨人性。“且还和害他的凶手,同居一屋檐下,你的真心,实难令人信服啊!”
“茈兰洵。”楚文煜冷声唤道,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七皇子,一定没有喜欢过人吧?”莫惜面色平静,自问自答道:“我想是没有的,否则,你不会问莫惜那个问题。因为你不懂,活着的人,永远要比死去的人痛苦。尤其,那个人是为了救你,牺牲他自己的生命,让你连陪他死的资格也没有。”那种痛,远胜过于千刀万剐。
身体上的痛,或许可以痊愈。心灵上的伤,却是永远不可能恢复,它会无止境地伴着你,至死方休。
见他仍是不语,她又道:“七皇子还是不明白吗?他负出一切救了莫惜,我若跟着他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茈兰洵仔细地端详莫惜,对她有了新的见解。按理来讲,她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应该是万念俱灰才对,为何她看上去依旧风淡云轻?如同折不断的小草,饱受风吹日晒,却仍然坚强的茁壮生长。
他的确不懂情,他拥有过无数女人,但从来不曾喜欢过她们,在他认为,那是世上最无趣的事。他不需要那些,从来不需要。
“你要是长的漂亮一点就好了。”
他突然冒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莫惜微皱眉,猜不透他此话是何意。
“不过,将就一下也还可以。这样吧,你随本皇子回去,我允你正妃头衔。”快答应,快答应吧!他等着看热闹呢。
茈兰洵把话补充完,挑衅地看向楚文煜。
原来这样啊,莫惜明了一笑。暗叹,茈兰洵的一针见血。他抓住楚文煜的缺点,对她抛出诱饵。
正室的头衔,楚文煜永远给不了她。他不说话,不就证明被茈兰洵打到痛处了吗?
“七皇子的厚爱,莫惜心领。但一女不侍二夫,莫惜只能辜负您的好意了。”莫惜慢慢道,这茈兰洵虽然恶劣了点,但她并不怎么讨厌他。
嗯?拒绝他了,那更有意思。这个女子他要定了,抓回去陪他吵架打发无聊一定是不错的人选。
“皇上,不好了。”这时,突然跑来一个侍卫,打扰了三人的谈话。
那佳卫在楚文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慌忙离开。
“朕有急事要处理,七皇子请了。”楚文煜站起身道,他怎能放心莫惜和茈兰洵独处。
人家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强留。茈兰洵挥挥衣袖,打算走人。路过莫惜身旁的时候,低声道:“倾华的小女人,本皇子等着你投怀送抱。”
说完,扬扇跟着楚文煜离去,有热闹不看,岂不浪费?
入秋的夜,冷了许多。莫惜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间。空中繁星点点,一弯冷月孤零零地呆在万星之间。
今晚似乎很静,看守她的人少了一半,她懒得去考虑原因。最好来个内乱或什么战乱的,她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她的出入,一直有人监视着,想找容静商量下对策也难。
又呆了一会儿,她一筹莫展地回房。正待要上床睡觉,忽然听到院里有了动静。
她迅速拔下发簪,悄悄走到门后,打算等来人一进门,就刺进他的胸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房门推开的一刹那,莫惜冲向来人,却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握住要行凶的手。
“莫惜,你做什么?”
“容……容若?”莫惜愕然地瞪着门口的男子。他一身黑衣,容貌俊美,温润如玉。
“你怎么会来?”还这样一副打扮,吓死她了,害她以为那个侍卫对她动了心思呢!
容若看穿莫惜心思,啼笑皆非。倘若真的有人对她不轨,她不会傻到相信,屈屈一根簪子能制服人家吧!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打晕,现在没人看守了。
“不行,楚文煜知道是你带走我,会连累你们一家人的。”莫惜摇首拒绝。
“放心,他无暇顾忌我们。静儿和我父亲此时正陪在他身边,他纵然知道是我救了你,也奈何不了容家。”
他放开莫惜,取过她手中的玉簪,温柔地帮她把青丝挽起。
当莫惜意识到容若在做什么时,怔住。挽青丝,挽情丝,容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容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回神,状似不知他的心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