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莫惜向清菀国君,请了一个月左右的假,谎称回乡祭祖。
下了朝以后,百官们依次离开,莫惜迈着四方步,走在最后。她懒得于那些人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莫侍郎,今年可请假了?”
迎面走来一位华衣男子,他面色如玉,雍容儒雅,嘴角挂着亲和的笑意,让人看了就有好感。
“臣参见三皇子,谢三皇子挂念,臣已经请了。”现在下跪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习惯了。
茈兰轩出手扶起莫惜,笑道:“本王很好奇,你每年回去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莫惜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说:“屈屈小事,不劳尊贵的三皇子挂心。”
“本王只是想多了解你,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并无恶意。但看来,你好像不大愿意结交本王。算了,本王不会强人所难。”茈兰轩真诚道,眼中闪着受伤的神色。
“怎么,三皇兄看上为弟的人了吗?”
正在莫惜左右为难,寻思着怎么回答的时候,远方传来对她而言,犹如天籁的声音。
不用转身,她也知道来人定是茈兰洵。在皇宫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七皇子还能是谁?
来到这里,她方知茈兰洵是清苑君王最宠爱的皇子,清苑上下的人无不敬他三分。
“三弟说笑了,为兄只是有些欣赏他而已。”茈兰轩看到茈半洵含笑道。
茈兰洵走到他们身边,一手勾住莫惜的肩,旁若无人地轻搂她入怀。暧昧地说:“竟会给本皇子惹麻烦,嗯?”挑眉看向另一人,“三皇兄,父王在御书房等你,好像有要事商量哦!”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茈兰轩。
“那为兄先行一步。”说着,他看向莫惜。“告辞!”
莫惜颔首,目送他离去。抬头望着那张俊美绝伦,一脸邪恶的男人。
“七皇子,你可以放开了吗?”她的名誉全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此人最可恶的地方,就是不分场合,时不时地和她搞暧昧,弄得别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娈童。
也托他的福,少有人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因为没有人敢盯着她瞧,怕被那恶魔皇子知道,那下场绝非一个“惨”字了得。
“过河拆桥的小东西,本皇子可是刚替你解了围。”茈兰洵放开莫惜,邪笑道。
“是,七皇子恩如天重,莫惜感激不尽。”她虚伪地说。和他斗嘴,绝非明智之举。
茈兰洵挥袖,讽道:“拍马屁的功夫学的不错嘛!既然你说本皇子有恩于你,那么,你要怎么报答?”忽又一笑。“以身相许如何?”
莫惜瞟一下附近,带着异样眼光看他们的宫女,太监们,低声道:“七皇子确定要一直在这里谈话吗?”示意他注意周围的情形。
茈兰洵才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不过,接下去的,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讲。
“随本皇子回府,有个惊喜要告诉你。”不待莫惜回答,他负手大步向前走去。
莫惜呆愣片刻,又急忙跟上去。
入夜,晚风轻拂。窗前的枝叶,在风中左右摆动,透着一股诡异。
莫惜坐在桌前,看书打发无聊。她和茈兰洵刚回来,他又被叫了出去,直到现在还没人影。
她派人跟容若捎信,说她今晚在七皇府过夜,叫他不用为她留门。
“啪”
莫惜想的出神,一不留心手上的书掉在地上。她失笑,弯身去捡书。
忽然,一阵风吹来。蜡烛熄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她只觉有什么东西从窗子飞进来,然后,有人抱起她,狠狠地甩到床上。接着一具温暖的身体压在了身上,嘴随之被吻住。
“七皇子,这种老掉牙的游戏,您还没玩够吗?”莫惜趁他离唇的时候,开口。
来人咕哝:“无趣,你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反应吗?”好比惊叫啊,求饶啊,回吻也成啊。
偏她每次冷静的过头,害他像在亲一个木头。
他翻身倒在内侧,手一挥,房间霎时亮了起来,照出来人的俊美相貌。
“让七皇子失望了。”莫惜不以为然,似是不在意和茈兰洵同睡一床。
七皇府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除了他这个主子,还有谁可以如此放肆。
当然,初来七皇府,对这里不太清楚的情况下,她曾受惊不小。
这位七皇子,最爱时不时地摸黑溜入她的房间吓她,久而久之,她也已经习惯。可以安心地在七皇府过夜,因为她明白,茈兰洵对她的身体并不感兴趣,他虽风流,却很挑剔,凡是看不上眼的,绝不会碰。
“后天你要回穹天国了吧?”茈兰洵装似不经意地问。
“嗯。”莫惜淡淡应了声。
“你的心愿很快可以达成了。”他别有深意。
“等我回来,会尽快完成你交待的任务。”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吗?她很期待呢!
半月后,穹天郊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一片红色花海前。
一个白衣男子从车中出来,落地之后,他又伸手接一名素衣女子下来。
白色斗笠遮住她的脸,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她取出车上的篮子,走向花海中央的墓碑。挽袖蹲下身,拔掉碑旁的杂草,把祭品一一摆好。
“倾华,我来看你了。”莫惜摘掉斗笠,挂在碑上,露出她清丽的容颜。
“这么久才来看你,会怪我吧!”她将三杯酒撒入土里,微笑:“我以酒向你赔罪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喔!”她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