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草莽民国
4575200000264

第264章 正人君子

老板娘冲出来斥责项老板:“客官是来吃饭,不是来听你背书!”老板娘招呼王倩一众人,也盯上李虎的容貌,遂拉着王倩一直进入店内纵深的神龛处,神龛上供奉着文圣孔丘和武圣项羽的烫金画像。王倩以前来这里吃过饭,都没怎么在意二圣像,现在老板娘指着武圣像,王倩细看之下,才真觉得武圣项羽与李虎十分神似。店内食客也纷纷过来,更证实了这一点,众食客自发将李虎推上神龛下平时只用来放供品的八仙桌上主位坐了。

项老板兴奋告诉众食客:“各位乡党,我刚才已经试过这位上官的神力,单手一握,不下千斤之力。我们遇上活着的神武圣人啦!我们一起来拜见神武圣人!”

李虎急忙起身打拱道:“在下区区李虎,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可是一众食客已经哄然参拜了下去,一揖到地复起复拜三次乃止。项老板道:“李大侠,实不相瞒,您与王长官神仙侠侣,从第一眼我就知道是您,您的故事早已传遍日本,我辈华人闻之无不振奋啊!”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稔彦王,走近神龛上香,非常恭敬参拜孔项二圣,又借着已经上席的酒菜,倒了一杯酒,双手呈递给李虎,说:“李大侠,我们日本人,的确十分敬仰二圣,您的大义豪情所做所为也的确与神武圣人相近,您能喝下这杯酒,东久三生感幸!”

李虎有些为难,稔彦王对中国人而言,是个罪人,却毕竟年长?

有站在稔彦王身后的食客比划着手势让李虎喝下去,有人猜测稔彦王听不懂中国话,索兴喊:“李大侠,这是小鬼子的认罪酒,您喝下去!”

“喝啊!”

李虎听闻这些生活在日本的同胞竟然也敢称呼日本的王爷为小鬼子,心中起了豪情,单手从稔彦王双手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十分丰盛的中餐用讫,一众食客众星捧月般拥着李虎出门,王倩和沙利文俨然都成了不起眼的人,更不起眼的稔彦王带着他的两名随从仍然滞留二圣神龛之下,稔彦王再次上香参拜,嘴里念念有词。别人听不清他念什么,李虎、王债却清晰听见他念叨的话是:“文圣孔丘先生,武圣项羽先生,中国政治腐败,人民奴性不堪,他们根本不配做你们的学生和后人,我们日本人视你们为师为祖,你们是日本人,不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人,你们是日本人……”

李虎双拳出火,要折返回去教训稔彦王,却被王倩劝住:“我们中国人是应该反省自强啊!”

下午,李虎、王倩一行人赶往厚木空军基地迎接海军元帅尼米兹。尼米兹少麦帅五岁,二人一海一陆,被称为太平洋上的两把利剑,去年又一同被晋升为五星级上将,作为同在军方的美国同僚,王倩既然明天要迎麦帅,今天也得来迎尼米兹。王倩的身份极具神秘性,她是国际特工组织的二号人物,罗斯福总统在世一直想让王倩成为一个彻底的美国人,很早就授予王倩五星上将军衔,年纪轻轻,资历却比麦帅和尼米兹还要老,与王倩拥有同等资历的人是艾森豪威尔。

尼米兹乘坐飞机抵达厚木机场,从一众相迎的人群中,当先看见王倩,大步流星上前与王倩相拥:“王长官,有您的迎接,我这一肚子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了!”王倩听出尼米兹话出有因,却先向尼米兹介绍李虎:“我的先生,李虎。”

尼米兹伸开双臂与李虎拥抱,说:“听老麦说,李将军具有神奇的力量!”王倩在一旁打趣道:“他刚刚在中华街被封为神武圣人。”尼米兹来了兴趣,问:“神武圣人是什么级别,比五星上将还高吗?”王倩、沙利文哈哈大笑,就连一直站在王倩身后的稔彦王也忍俊不禁,王倩借机向尼米尔引见,说:“这位是日本皇室东久尔迩宫稔彦王!”稔彦王抢步出来向尼米兹鞠躬道:“将军!”状甚恭敬。

尼米兹上下打量稔彦王,却不作任何表示,径直走开去和沙利文拥抱,然后见别的美国人去了。稔彦王杆在原地,忍受着羞辱。

尼米兹见过一圈美军军官,又回头来邀请王倩、李虎和沙利文进会议室,见稔彦王仍然杆在原地,保持鞠躬姿式,冷哼一声说道:“看你模样象个教授,又恭敬懂礼,你为何要做个法西斯,要发动侵略战争!”稔彦王鞠躬更甚:“感谢将军教诲!东久终生不忘!”

尼米兹骂道:“你还有什么终生,你是战争罪犯,很快就要被绞死!”稔彦王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东久感谢将军教诲!”尼米兹向稔彦王一挥手:“你也随我进会议室吧!”

稔彦王一喜,跟在人群最后,进入会议室。尼米兹向刚落坐的王倩抱怨道:“麦帅被委任为驻日盟军总司令,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我刚刚得到消息,总统又正式任命麦帅执行受降仪式,并对占领事宜进行监督。我不想作占领军指挥,但是我们全体海军将士冲锋陷阵,现在事事都被陆军抢了镜头,我如何向手下将士交待!”

王倩一听,立觉杜鲁门的确考虑不周,她知道尼米兹并非一个争功之人,遂向尼米兹建议:“总统的任命已不方便更改,只能从受降地点上做文章 ,我提个建议,不如把受降地点安排在密苏里号军舰上进行,给海军兄弟们露个脸?”尼米兹一听大喜,说:“我这就给总统打电话!”王倩阻拦道:“元帅,您还是打给海军部队比较好,把难题交给他去解决!”

尼米兹信服地点头:“对!”

王倩又叮嘱尼米兹:“您先对海军部发一通火再提要求。”尼米兹清了清嗓子,预思了一堆骂人的词汇,拨通了华盛顿的越洋电话,一顿臭骂过去,海军部长福里斯特尔在电话里回复:“半小时内答复!”

大家就在会议内喝茶聊天,尼米兹继续追问神武圣人究竟是什么?王倩解释:“中国古代英雄项羽武功盖世,被尊为武圣人,中华街的华人把这个称号送给李虎。”尼米兹明白过来,说:“西点军校的教材里有项羽破釜沉舟的战例,真是有神的力量在里面!和李将军一样,中国人拥有神奇的力量!”

华盛顿回电,总统批示同意就在密苏里号军舰上举行受降仪式。不只是尼米兹高兴,稔彦王也高兴,天皇一直担心麦帅会选择在皇宫受降,现在这个担心不在在了。

王倩知道密苏里是杜鲁门的故乡,杜鲁门的女儿马格里特在1944年命名了这艘军舰。极好面子的农民总统杜鲁门当然会同意这个可以让他光宗耀祖的好建议。

接下来的事情是,王倩已授意沙利文,让沙利文找机会悄悄告诉尼米兹,说日本女人大多有性病,尤其是美女。梅津他们使用美人计要拖美军军官下水,当然不会放过尼米兹,现在包括沙利文在内的大多数中下层美军军官都已中招,王倩使出弃卒保帅之招:放任中下层军官中招,却让他组成攻守同盟,决不再让麦帅和尼米兹中招。

好色是人类天性,尼米兹岂能例外。是夜,尼米兹下塌横宾宾馆,服务员是清一色日本美女,见到尼米兹既惶恐又娇艳,一双渴求垂怜的目光。但沙利文事先已郑重提醒,并用自己作反面教材告诉过尼米兹:“我刚来这里,也是抗不住诱惑,上了一个,现在得了性病,下面是猫抓一般难受!”男人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尼米兹问:“不会个个都有性病吧,可能你运气不好?”沙利文道:“您老不信我,去问问别的军官,只要沾了腥的,没有一个不得这号病的!您老千万别趟这混水!”

尼米兹不是吓大的,还真去问了几个军官,军官们早已得了沙利文的串通,一个个支支吾吾,尼米兹不但铁定相信日本女人大都有性病,安慰众军官:“这不是什么丑事,抓紧治疗,我会让华盛顿派一流性病专家过来。”而且还拍桌大骂:“日本法西斯不甘心失败,企图用一批性病女人来反攻!等麦帅来,我要揭发这个巨大的阴谋!”

现在,尼米兹向一个溜进他房中来主动献身的女服务员怒吼:“你有没有性病?”女人发誓:“没有,绝对没有,将军放心!”尼米兹又拔枪喝问:“是不是梅津派你来的?”女人一惊,答道:“是的!”并把梅津的美女计划一五一十全招待了。

尼米兹命令:“把这个女人关押起来,等候华盛顿的性病专家来化验!”

性病风波传到沙利文耳朵,他有些慌乱,赶紧报告王倩。王倩要的正是尼米兹发火,安慰沙利文:“告诉你的同事,继续攻守同盟,我担保华盛顿的性病专家不会到来!”

8月30日,第十一航空支队的4000多名士兵在厚木基地登陆。他们正赶上迎接麦克阿瑟将军,麦克阿瑟的C……54专机巴丹半岛号在下午2点19分降落。机舱门打开了,麦帅骄傲地叼着为人们所熟悉的玉米穗烟斗,静静地站在舷梯顶端,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丽日蓝天,体味着那一刻。他微笑着走下舷梯,第八陆军司令罗伯特艾克尔伯格正在等候他。两人整整拥抱,欢迎的人群响起潮浪般的掌声。

随后,麦帅看见了王倩、李虎、尼米兹、沙利文一众人,大步过来见礼,他与李虎拥抱的时间特别长,附在李虎耳边说:“李将军,我来这里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抓捕战犯,要借你一身神威!”李虎可不客气,说:“我们中国也是战胜国,抓捕战犯是我的职责,总司令不必说一个借字!”

麦帅在与李虎拥抱时看见一个身板毕挺的稔彦王站在王倩背后,用烟斗一指:“你是什么人?”稔彦王躬身答道:“敝人东久迩,现在恭职内阁首相,奉天皇陛下之命来迎接大将军!”麦帅斥道:“在我面前不要称什么天皇!包括裕仁在内,全体日本人都受我管制!”稔彦王闻之面不改色道:“我们日本礼法如此,我必须守持君臣的分寸。至于大将军,我们全体日本人视您为太上皇,我们照样守持分寸,不敢有半分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