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间,胡思乱想不胜烦恼,身后突然传来柔和悦耳的声音:“阙姑娘,夜已深,踟躇衔巷邃尔忘归,定然有满腹心事难遣难排,是否需小生为姑娘分忧?力所能逮,决不敢辞。”
她缓缓转身,眼前一亮,街灯照耀下,面前站着一位齿白唇红,面如传粉,风流潇洒的年青书生。
“嚷!你认识我?”
她颇表意外地问。
一校花呵呵笑,欣然地说:、‘真定府盛传阅家一朵美娇花,人皆以能结识姑娘为荣,小生心仪已久,岂能不识芳驾?”
“你是……”.’
“小生姓卜名义,草字玉京,山东济南府人氏,年方二十四,尚未娶妻,前来贵府游历,姑娘请多指引,”
她灿然一笑,问:“公子在学吗?所学何事?”
有意思了,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大家欢喜,连一张纸也不存在了。挑逗女人,就怕女人不理不睬,只要玉口一张,便万事定矣!
一枝花是此中老手,风月之妖,不由心花怒放,走近并肩倍行意气飞扬地说:“小生无意功名,学而不参加论才大试。论所学,不敢说文章华国,武艺无双;但熟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控战马三百步箭无虚发,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复善高来高去横行三丈直上十寻;姑娘认为如何?”
“唷!你吹的比唱的还好听。”阙彤云媚笑着说,忘了穿的是男装。
一枝花心中大乐,不客气地一手挽住了她的纤腰,得意地说:“姑娘如若不信,何不出题相试?小心了。”
声落,人似怒鹰振翅飞腾,挽着她扶摇直上九霄,不费力跃登两丈高的店房瓦面,好俊的轻功。
阙彤云是行家,不由芳心狂喜,恩了一声,投怀送抱,腻声娇笑道:“我的冤家,你……你吓死我了,怎么下去?”
一枝花得意忘形,轻薄地亲了她一吻,笑道:“彤云姑娘,放心啦!怎样来怎样去,一切有我,这就下去。”
同一期间,崔长青在北街一座宅院的后院,正与该大宅的一位更夫,坐在一株大树下谈判。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尽量压抑心中的激动,说:“柳老大,在下只是路经贵府赴保定,并未打算在贵地逗留,且因急于赶路,因此无暇登门拜望你老兄。刚落店,阙家便倾巢而至相逼,在下不得不出手自卫。当然,事先在下并不知大牯牛是你老兄的手下。目下,在下已经前来拜望你老兄,这点面子你老兄给是不给,在下不好相强。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你老兄如果不肯出面约束贵地的弟兄,那么,兄弟豁出去了。”
“你想怎样?”
老更夫柳老大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