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凤剑接口道:“对,以牙还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生在世,如不能快意思仇,庸庸碌碌过一生,真没意思。”
彤云丢下剑,跪下磕头,哭泣着狂叫道:“崔爷,求求你,求你饶了我……”
“我已经饶过你了。”
千念,万不念,念在当初我也曾对你动过真情,也曾……”
“住嘴!”他暴怒地叫。
凤剑哼了一声说:“小兄弟,这种贱女人杀了污你之剑,玷污了你之手,交给我啦!”
彤云哭泣着叫:“崔爷,你杀了我吧,我……”
“我不杀你。”
“我还你乌锥马,我……”
“我只要你受报,乌锥马我自己可以到城朗堡讨回来,我只要你……”
“好吧,我自杀相报……”彤云大叫。
“你自杀也好,一了百了。”
凤剑笑道:“自杀他杀并无不同,我来作刽子手。伸长脖子,不要怕,一下子就完了,不会痛的。”
彤云怎肯自杀?更不愿被人杀,不住伏地狂叫:“崔爷饶命!饶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
崔长青心中一软,长叹一声。
“我……我给你磕头,我……我愿替你做任何事,我愿……”
凤剑已看得出崔长青动了慈悲的念头,伸手拔剑。
崔长青反而下定了决心,摇手道:“左姑娘,不可。”
“你……”凤剑不解地问。
“饶了她。”他断然地说。
“小兄弟,纵虎归山……”
“我不怕她。”
“但……”
“叫她滚!”
彤云不等招呼,爬起撒腿狂奔。
崔长青目送彤云的背影去远,叹息道:“要宽恕一个酷待你的人,确是不易。”
凤剑大摇其头,苦笑道:“你是个难得的大丈夫,可是不同意你的作法。小兄弟,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忘了咱们仍然身在险地,步步杀机……”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不会来了。”
“怎见得?”
“阴总管的艺业,该比木客高明。”
“不错,他是早年江湖上凶名昭著的黑铁塔陶光前,浑身练得刀枪不入,却被你一剑刺死了。”
“逃回去的人,必定加油添酱胡说人道。木客狡诈险狠,工于心计,他不会替飞豹挡灾挡到底。”
“这个……还待事实证明。”
“这次大概不会料错了。”他感慨地说。
“现在,咱们……”
“等他们撤走,我送你救医。”
“这倒不必劳驾你了,牛毛针离骨,我支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