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毕业就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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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结局可想而知(2)

火车上,母亲一直跟唐莉很亲热地聊着天。这几天以来老太太跟唐莉一直相处得很融洽,连身为儿子的我也颇受冷落,可母亲的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想起母亲的话,我不禁多打量了唐莉几眼。唐莉的眼睛生得有些斜,看人总像瞄着别处,相书上说这种眼睛是不详之兆,丧名败节皆由于此。以前我们寝室的老大,四川的周进,对这一套颇有研究,跟他厮混日久,也有不少心得。其实我对这类怪力乱神之事,向来都不怎么放心上的。老大看我手相说我会大发达,可现在一大把年纪,还是个小饭店老板,一事无成,又怎么解释呢?史书上不也说大抵富贵之人,皆生有异象,力能扛鼎的项羽就生有重瞳。重瞳是什么?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白内障。如果说白内障也是富贵的表现的话,眼科医院门口不都排起了长队?所以,对老大,对他的那套相人学说,我只送了五个字:瞎鸡巴扯淡。

长沙遥遥在望,半年没来这个城市了,总觉得这城市变得太快,有点让人找不准方向的感觉。舅舅在火车站接的我们,晚饭在舅舅家吃,唐莉一直很乖巧的陪在我身边。席间舅妈一个劲地给唐莉夹菜,长辈辛劳一辈子可能就等着晚辈们的成家立业了。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业是立不了了,好歹先把家成起来也是好的。

饭后我送唐莉回学校,母亲留在舅舅家里休息,这一路火车颠簸得也够累了,明天还得坐车回常德的家。

唐莉回学校后,就缠着我不肯走了。给舅舅打了个电话,说我今天不回他家睡了,反正明天母亲是下午的火车,完全赶得上的。

招待所里,我和唐莉疯狂地扭在一起,几天积聚的**在今晚达到顶点,最后我们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然后终于无力地摊倒在招待所白色的床单上。“我躺在我们的床上,床单很白;我看着我们的城市,城市很脏。”床单白且由它,城市脏也且由它。我抱着唐莉,感觉就是抱着整个世界。

这几天好象就没离开过火车站,唐莉帮母亲拎着行李,我像个没事人般地晃悠。一直以来我就拒绝这种离别的场面,我总觉得离别的气氛有些刻意制造的伤感。就比如现在,候车室汹涌的人流滚滚,母亲在进站口频频回头,我握着唐莉的手,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滋生。也许是我们一直生活在相聚之中,对突如其来的离别总是表现得不那么自己。又想起年轻时自己离家来学校,母亲是否也如我今天这样感同身受地体会离别的滋味。看着母亲被急促的人流推动,终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那一刻,我的心竟有了刺痛的感觉。好在我还握着唐莉的手,唐莉的手我已经很熟悉了,却从未感觉过有今日这般的温湿厚重。她的手在我的掌心起伏,她说我们走吧,母亲那车已经开了。好吧,我们走。母亲坐车可以回家,然后继续当她的好老师,如园丁样地呵护她手底下的那帮孩子。而我呢?那个饭店就是我一生所追求的梦吗?我握着唐莉的手,却不知道下一个路口出现在哪里。

送走母亲后又在唐莉学校呆了两天,每天晚上我们都窝在他们学校招待所的小床里。我们疯狂地**,好象不这样就不能证明彼此在一起一样。末了唐莉告诉我,她家里打电话过来了,要她升本,并说不久家里还会过来人请学校领导吃饭。我听到这一消息,有很大一会儿没有做声,只是点燃根烟默默地吸着。好象电视里说很多男人房事之后都有抽烟的习惯,我好象跟这点靠不上边,我总认为吸烟应该在身心俱疲之际,这样不但可以缓解疲劳,还会给你接下来的工作学习带来无穷的动力,像我就经常在午夜写文字时吸烟,而**呢,明显刚从强烈的刺激中舒缓开来,大脑皮层还处于强烈的亢奋状态,此时吸烟只会有适得必反的效果,依稀记得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房事之后吸烟。

我淡淡地说了句,那好吧,读本科是好事,起码可以多学一点东西,也算替我圆一个梦吧。临毕业时,家里曾竭力支持我升本。说现在社会文凭是最重要的,没文凭什么都干不了。我当时一心筹划着我那饭店,死活不肯。其实并非我不愿意,有谁不愿意多在学校打拼两年呢?好歹学校也算人生最后一处纯净的乐土。又有谁愿意过早地卷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任世俗功利打磨自己原本无暇的心灵?可关键是升本得需额外的8000块异价费,这对一辈子精打细算的父母来说并不是笔小数目,还有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父母为了我这么个儿子已经操够了心,我还忍心看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自己的一点破事奔波劳累?钱和时间,我哪样都耗不起。最终,升本的事情在我的竭力反对和父母有些不甘的放弃中不了了之,我也才耍开膀子开起了饭店,成为大学生自主创业族中的一员。

怎么啦?不高兴啊?唐莉猫一样地爬到我身边,接过我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问我。

没有。为你高兴呢!我还能怎么说,当年我们班上升本的同学并不是没有。有几个女生升本后老在QQ上挂着,我问她们读本科的感觉如何,她们说并不怎样,依然闲混日子,不过以后好歹有个本科文凭,找工作容易点吧?我又怎忍在此打消唐莉高涨的自信心,落得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为老不尊的可耻嘴脸。只是我偶然想到唐莉跟我说起过,她升本后将会继续考研,当时我还打趣她说是不是准备把中国的教育体系挨个糟践个遍。我知道,从升本的这一科起,我们的距离将会越拉越远,终至永无相见的可能。

恩!唐莉从鼻子里哼出的这声带着些许倦怠,上声,一般表示这是在撒娇。我搂过她,继续滚在床上。管他娘的升本不升本,也不论他大爷的考研不考研,**一刻值千金,能在一起就颠龙倒凤得了,老子又不是他妈的哲人。那夜我表现神勇,鏖战数度却没丝毫疲意,唐莉的指甲都快掐我肉里去了。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始终笼罩着我们,只有不歇的**才能使我们暂时忘却这种挥之不去的愁闷。

颜大炮打电话跟我说从衡阳回了,我打趣说你丫够牛的,在南岳圣地都能干那事,也不怕佛祖显灵劈你丫的。颜大炮说你丫少给我口淫了,我知道那是你的伤心地,给你留着点薄面。说起这事我心就一阵阵的紧揪,肖妮和陈超就是在南岳正式确立关系的。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班上组织去南岳春游,说是好歹同学一场,留下点美好回忆也好毕业之后缅怀。缅怀些什么我不清楚,倒是那天我就看到陈超和肖妮手挽手地不紧不慢走我前头,从半山亭一直到祝融殿,出于对诸天神佛的敬意,我硬是半个脏字也没说,憋得慌啊!后来在望日台看日出,太阳从天边一点点地蹦出来,有点点浅红色的光晕打在肖妮脸上,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啊!只是她身边多了个陈超,我漫溢的赞美之辞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述对象。现在颜大炮再提起这些,心里像打翻了厨房里我爸的酱醋瓶,咸啊酸的再找不出那感觉。好在过了这么些年,定力比起大学时代又精进不少,偶尔有点小儿女的感伤,也能很快被我扼杀于萌芽状态。

颜大炮见我并没丝毫不理智举动,主动缴械投降。他还以为我是大学时代的方明,听到肖妮的名字就会心揪老半天,还会把肖妮的相片圣女一样供奉在床头。说句丢人的话,大学时代我一直都把肖妮的照片贴在床头,即使她成为陈超的女朋友之后。颜大炮那时跟我头顶头地睡着,有几次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见我一脸口水沫子地盯着肖妮的照片,就用那种特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重重地躺在被窝里叹口气,好象那个特受伤的人是他自己似的。我告诉你吧,颜大炮,我方明今时不同往日,肖妮就算真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凭你那点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小文人伤感,就想放倒我方明,歇菜吧你!

在电话里跟颜大炮斗了阵嘴,听他的意思是我日日沉迷于女色,该梦醒了,眼下十一长假刚完,我也是时候考虑回株洲重新开店营业了。也是,这日子过得也够快的,昨天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到家了,明天就准备上课了,还要我在株洲得好好地干,不论做哪行都得勤快。也许是母亲知道唐莉就在我身边,电话从头至尾硬是没提唐莉半个字。我跟颜大炮说我今天晚上就赶回来,要他先跟菜贩子联系下周的菜,明天饭店就营业了。

唐莉还是舍不得我走,死命地抱住我的腰。我想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至于这样吗?想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不得不安慰她说,反正株洲和长沙是挨着的,她现在大三又没什么课,来去不都是一句话啊,随时可以见的。还是不肯放手,最直接的办法,我慢慢地抚摩她光洁的脑门,吻她,最后我们不得不重新钻回这两天从来就没叠过的被子里面,进行一次最原始的体液交换活动。这阵子体力透支厉害,完了回株洲得好好吃两盘爆炒腰花了。也许颜大炮也要吃,想起颜大炮和熊猫两个比例悬殊的身体滚在一起我就想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