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战狱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时,突然,他听到了一种骨骼碎裂的声音,“喀……喀……”之音犹如夜鹰的厉啸,让人心生悸寒。
他的脸上肌肉为之一紧,笑容顿时僵住。然后他便感到了一种剧痛来自手心,那种彻骨之痛,犹如负荷了千斤之物的挤压,骨与肉顿成血酱。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一拳不但没有击出,反而被人迎拳握住,捏得残废。
那双眼睛里依然闪现出同情之色,直到这时,李战狱才蓦然惊觉,自己的确是值得同情。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太迟了一些。
他已经感到了有一道寒气直钻入心,那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暗黑空间。
“有容乃大……你……你……到底是谁?”这是李战狱挣扎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死得并不甘心。
“我就算说了,你也未必能听得进去。”那双眼睛的主人缓缓地抽剑回鞘,闻了闻夹在花香中的那股血腥,淡淡一笑道:“本王就是刘邦!”
当烟花绽放半空的时候,李秀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无法不笑,他相信自己的计划,更相信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当命令发出的时候,他已在静候佳音了。
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不过是昙花一现。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背上一阵发紧,警兆顿生。
在他的身后,依然是一片茶树,树上繁花朵朵,在清风的徐送下,满鼻花香。
然而花香之中却隐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肃杀,不是因为这深冬的夜风,而是因为在花树边,平空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手中有刀的人,刀虽只有七寸,人却达八尺有余。当人与刀构成一幅画面时,却有一种和谐的统一,让人凭生寒意。
肃杀、厉寒,没有一丝生机,人与刀出现于天地间,犹如超脱了本身的事物,给人格格不入之感,更有一种孤傲挺拔之意。
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很清晰很真实的感觉,当李秀树产生这种感觉时,他的整个人就像岩石一般伫立不动,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彼此相距九丈之远,但只要动将起来,这根本算不得距离。
他没有动,还有另一个原因。虽然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却心如明镜,知道身后之人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到自己身边的十丈范围之内,除了那位名为“左石”的年轻人外,还会有谁?
他一直感到有些奇怪的,就是左石的身分。以其人之武功,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可自己的确是人到夜郎之后才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他是化名乔装,那么其本身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