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你是一个高手,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点什么,但是,在你们所经过的路上,我动用了八十七名耳目,分段跟踪。在你们还没有记熟他们的面目时,我已经又换了人跟踪你们,请问,你又怎能觉察到有人在跟踪你们呢?”扶沧海说得虽然平淡,但从中可见他对这次行动煞费苦心,完全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
维阳心中虽惊,却趁着这说话的功夫打量着自己的退路。他已经明白,这次琅邪山之行,他只要拣回这条老命,便是幸运,至于他肩上担负的任务,统统去他娘的。
他与欧元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已知道对方的心理,因为以目前的情况看,只有两条路线可走:一条是自己左手边的一个窗口,在这个窗口下坐了一个老农。虽然维阳看出这老农并不普通,他却是惟一一个刚才没有动手的人;而另一条路线就是窜上屋顶,这是这个酒楼惟一没有设防的地方。
“这么说来,我们兄弟岂不是要死在这里?”维阳冷笑一声,手中的酒杯突然旋飞起来,挟带一股尖锐的呼啸飞射出去,声势极为惊人。
他既已认定了自己逃亡的路线,当下也不犹豫,全力出手。而在他出手的同时,欧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他的子箭——一支用熟铜所铸的箭。
“呼……”扶沧海只退了一步,已然出枪,一股强烈的劲风在他的身前鼓起,枪芒化作流云中的黑影,在虚空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
那旋飞不定的酒杯,竟然在枪出的刹那,消失在了那片流云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嗤……”而铜箭在欧元的手中一振之下,斜飞而出,迎向了扶沧海藏于流云之后的枪锋。
这一串如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显示了维阳与欧元数十年所形成的默契,就连一向勇悍的扶沧海,也不得不在对方天衣无缝的攻势下避让三分。
“好!母弓子箭,果然不凡,就让我扶沧海再领教领教。”扶沧海冷哼一声,枪锋抖出万千寒影,蓦闪于虚空之中。
此时的维阳,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穿透虚空,关注着周身哪怕任何一点细小的动静。他左手执弓,右手拉弦,弦如满月,但弦上却无箭。
没有箭矢的弓,就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大虫,它的锋芒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就连扶沧海也看不出这无箭之弓的威力何在。
但扶沧海却懂得母弓子箭能够扬名江湖数十载,绝非浪得虚名。
就在扶沧海微微一怔之间,只听“嗤……”地一声,一道银芒突然电射而出,绕向了自己悬于半空的枪锋。
扶沧海方有警觉,只觉手中一沉,长枪之上似被一种物体缠绕,一股电流般窜过的麻木令扶沧海的长枪几欲脱手。